豔陽天大亮著,人們紛紛攘攘,小老頭一蹦一跳的和我們坐上馬車離開。
車外,小老頭哼著歌兒快活著。
車裏。
“小老頭讓你救他?幹嘛?”
“師傅大概是想控製他輔佐殿下圖謀大業吧。”
我和蘭出坐的極近,晉慶一人懶洋洋的躺在墊子上。
蘭出忽然開口:“日後咱們這道路走的隻怕是難了。師傅要救這人勢必就要抬出殿下的身份,殿下的身份隻要一經抬出,無論真假那男子都要放人。”
蘭出沉吟一下,“可隻要這殿下的身份抬出來了,無論敵友都會聽訊而來,到時候恐怕不好對付。”
“可不是?”我向後靠著手臂,翹著二郎腿說:“友人還好,大不了打發走或者把靳比秀引來,對我們也無傷大雅;這要是敵人?”我幽幽的看了一眼晉慶,“咱倆就先跑吧,反正你師父能應付過來,至於他?交給你師父就好了。”
晉慶聽了我的話,睜開了眼皮,“戚雎,你好狠的心啊!我當初救你出水火,你不僅有恩不報,偏偏看我吃盡苦頭,然後扔下我就想逃跑。”
“哈!蘭出你看看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我哭笑不得的,“你當初告訴我如何逃跑,時間路線無非就是想利用我的逃跑來陷害王蕘儒的‘失職’,不過還真是多謝你的救助我在霍國也算是逃出生天。當初我和靳雪川被困在山上,被你的官兵一層層圍堵,我想如不是你忽略掉半路殺出的靳比秀,想必我早就是你的階下囚了吧?”
“你可真聰明啊,聰明!”晉慶意味不明的看著我,“誠不欺你,我真的是計劃著先解決掉王蕘儒再去抓你的。”
“我就說嘛,你還能突發善心!不過就是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畢竟當時誰要是抓到了我和靳雪川都是大功一件。”我哈哈大笑著,二郎腿一翹一翹著,“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畢竟我是有了一絲的機會,究竟是逃了出來。”
“你的謝意呢?我怎麼沒看見?”晉慶賴著墊子,支著頭直勾勾的看我。
“你可別看我,這眼神弄得人家怕怕的,倒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我詳裝害怕,“小女子剛剛救了將軍一命,莫非將軍沒感覺?”
說完,我就做出低頭踢胯的樣子來。
“哈哈哈哈。”晉慶仰頭大笑。
蘭出也拉著我,把我端正著強忍笑意。
晉慶笑著笑著,就擰著脖子笑著看比秀反複打量,但他出口問的卻是我,“我說戚雎,這人是哪個麗朝的皇子不是?和那靳比秀長得有八分的相似,乍看之下倒是唬了我一大跳,我那時心想著,完了,吾命休矣。”
我聽了他的話,都笑出了眼淚來,我趴在蘭出的肩膀上和蘭出一同顫抖著,“你瞧你那點出息,這樣的人也做過將軍?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嗯。”晉慶有的沒的揉他自己的手指骨,笑意越發的不甚明朗。
我看著他陰沉沉的樣子,一把把蘭出攬過身後,“我告訴你,你可別打蘭出的歪主意。車外的那老頭是蘭出的師傅,別看人家一把歲數,和你打架卻也是綽綽有餘。再說了,人家可是把你救你於水火,你別臭不要臉的狼心狗肺。”
“呦!”晉慶獰笑著把一條破爛的腿支在軟榻上,“小媳婦還護上食了!”
“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瞎說什麼!”
我上前推了一把晉慶,後者嘶嘶的吸了一口涼氣硬硬的挺了過去,並不閃躲。
“我在邊塞被王蕘儒那小人算計的時候,可聽說你和靳比秀膩歪好著呢!”他銳利的眼睛像鉤子一樣,“怎麼短短半月,就換成你小叔子了?”
我咬著牙,恨恨的看他。這人沒心沒肺,不怕疼也不知羞,流氓一個!
“別和我提靳比秀!你除了他不認識別人了?”
“哎呦!”晉慶笑哈哈的拍了一下手,抻著脖子問蘭出,“怎麼了?這意思小兩口鬧別扭了?還是人家根本就沒想過要她,她連個小妾都沒資格做,所以這才灰溜溜的跑回家?”
“滾出去!”我氣急敗壞。
晉慶搖搖頭,“恕難從命啊,我可是受傷的一動不能動呢,要不你這就把我扔出去?但我這埋汰的樣子恐怕你都不忍動手吧。”
“吵吵什麼?還能不能讓我好好唱歌了!都給我消停點!”小老頭在車外叫罵道。
我氣得一頭紮在蘭出的懷裏,悶悶的。
晉慶則一拳悶打在木窗上,狠狠的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