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我戚家軍的兩個偏將還有王府裏的管家,兩前一後,相差數十步。看他們行色匆匆的樣子,香易亭首先發出斥責,“虢野宋德,你倆幹麼慌慌張張的!”
他二人雙手抱拳,呼哧帶喘的,“將軍,今天宮裏不是都去狩獵了嗎?沒有咱們倆讓我們一幹人憋的好不難受!我二人就商量要幹點什麼,這正在練武呢半路上就遇見了王府的老管家……”
香易亭給了他倆胸口一人一拳,大聲說:“宋德你說,直接說結果!”
宋德剛要張口,那邊老管家已經跑上了石階撲通一聲就跪在門框上,把香易亭嚇了一跳。
“戚主子,王爺在獵場失蹤了!”
我按著梳妝邊猛的一下竄起來,“什麼?”
“對!姑爺打獵打著打著就沒了!”虢野在一旁說的大聲。
我向門口走去,香易亭也彎腰伸出手攙扶老管家,“管家請起,可知王爺是什麼時辰在什麼地方不見蹤跡的?當時有什麼人在?”
“什麼叫打著打著就沒了?身邊沒有人跟著?侍衛在做什麼!太子在做什麼?皇上呢?”
香易亭伸手攔住我說:“你先別急,王爺會武功一時之間不能出現什麼大事,聽老管家說。”
老管家顫抖著袖子,聲音哆嗦接近抽涕,“傳話的說,在壽山兩國決出勇士後,大家都很高興。本來是太子王爺和皇子們陪著羌國公主打獵的,可是天冷野物也就沒有多少。王爺和十一皇子就商量出去找野味,去了半晌十一皇子一個人慌張的回來了,說王爺不見了。大家就慌張的去找,找了半天也不見王爺蹤影這才派人回來通傳消息。”
我氣得要發瘋,“那麼多禁軍護衛都是廢物。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香易亭安慰我說:“阿雎,你別說風就是雨,我來你這才多半天?想必王爺也沒有失蹤多半天,說不定在哪裏睡著了。”
我一把推開香易亭,“蘭出是什麼人?他那麼一個小心謹慎的人物,怎麼會隨便在哪裏睡著?他吃完早飯就走了,這會兒也快接近晌午了。可不是好半天!”
香易亭一把拉住要奔出去的我,他硬生生的扳過我的身子,“阿雎你冷靜點!我們商討商討在做決定。”
“沒時間了!”我瞪眼看著他說:“上次在麗朝,也是狩獵,我就誤射了殊妃唐莧華,當時如果不是靳比秀一人替我頂著,早有人找我興師問罪了!”
“你怕他也錯射了什麼?怎麼可……”
我盯著他字字珠璣,“我是怕他被‘無心’的人‘錯射’了。”
“對!”虢野在一旁幫忙,“救人就該當機立斷!咱們戚家軍都去找姑爺!”
“有你們什麼事?”香易亭嗬斥,“給我回去歇著去,咱們安陵城帶了一支隊伍進麗朝已經讓皇帝頗為忌憚,你們還想大張旗鼓的去救人?活的不耐煩了?”
“將軍說的也太誇張了,咱們戚家軍想要救他兒子他還要責怪咱們?再說了咱們戚家軍是什麼,還能在麗朝小地方死了不成?”
我盯著香易亭的胸口,眼睛眨眨,嘴裏說:“虢野宋德你們先回去,沒有香將軍的命令不得出府。”
“少主!”虢野大吼一聲。
我伸手製止住虢野要說的話,掙脫開香易亭對老管家說:“麻煩管家給我撥些府兵,府裏的事情還需管家操勞,管家請耐心等待。”
“是,是。老奴這就去!”老管家此時已經鎮定了好多,他腳步匆匆的向外走去。
“你萬事小心,切記莫要衝動。”
香易亭的囑咐被我狠狠的甩在身後,隻正色的走出房門。
壽山上奇石怪樹,峰巒如聚,鬆柏的藏青還沒有逃脫出冬雪的蒼茫。山上的河流不比山下的潺潺,它們大多數還在結冰封凍。在這樣的情況下,蘭出的失蹤無疑就是尋覓查找的雪上加霜。
我穿著一襲宮紗,身披裘雕大鬥篷,在馬匹上低頭狂跑。我的身後跟著一眾王府家兵。
我來不及去和皇上請安,就拉著一眾人向雪山中人群處跑去。馬在跳躍風在吹,我除了要找蘭出,別的想法毫無頭緒。
遠遠的,薄薄的霧中依稀可以看見禁軍和幾個富貴無比的人,我知道那裏的人都是在找蘭出的。
架馬而去,勒馬而看。
近處,靳紅綃和太子近衛鬱回還有幾位皇子,看見我有的人不屑蔑視有的人點頭示意。我揚起馬鞭指著靳紅綃,“蘭出不是和你一起走的?他失蹤的時候你在哪裏?”
靳紅綃聽此大燥,他一下翻身下馬向我走來扼住我的馬頭惡狠狠的對我說:“你以為是我?我會害十哥?我告訴你,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十哥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和兄弟們把酒言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