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從頭到尾。都是笑語嫣然的靳比秀和麵如玄鐵的靳紅綃在撐場麵。蘭出不在,我一個人更加無聊,想要偷偷跑出大殿卻太過明顯。
還好,我的宴席旁邊是跪坐著的蔡孓。
我看著他春去秋來都帶著麵紗,神秘魅惑蔓延的情緒環繞我。我猶猶豫豫遲遲的支著下巴,眼睛有些疲乏。他不是號稱麗朝最美的男子嗎?那麵紗掩藏的背後,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小眼睛轉悠轉悠的,別想打我主意。”冷清冷調的語氣出自蔡孓的口。
我胡亂往嘴裏塞了什麼,支支吾吾的,“我能打你什麼主意?反倒是你成天的想方設法在我身上謀劃,我倒想知道你在我身上想要打的是什麼主意。”
白色絹紗隨著蔡孓的說話微微翹起,“商王來了。”
我順著他的話語看向門口,果然,蘭出翩然而至。我瞥了蔡孓一眼,馬上在臉上轉換出笑意,身子向一邊挪動給蘭出倒地方。
蘭出坐落在我身邊的時候,他的口音略輕靠近我的耳旁附語,“阿雎,事發突然我長話短說。你這就隨我起身咱們去霍國。”
我不動聲色,嘴角移音,“這麼急?咱們是連夜出發嗎?”
“對。”
“那好。”
不敢稍有遲疑,我馬上起身和蘭出同靳紅綃辭別。
大殿裏拖漪著我華麗的袍子,氣氛浮動我抬起頭和蘭出同肩同手。轉眼的一瞬,我看見了靳紅綃眼角的諷刺那麼明顯。和他對視中我注意到他肆意的咧著嘴,又挑釁的向我呲牙。
靳紅綃一字一頓,色厲內茬,“十哥有急事大可先行離去,十嫂,夫唱婦行果然賢良。”
“戚雎姐姐要小心。”荊姬瑤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小臉一紅。
“放心。”我笑笑卻引起靳紅綃眼含飽滿的深意。他站起身子底著眼薄唇微啟,“走好。”
我們頷首低頭便雙雙離開。
府外,一字排開的便衣隨從和馬車一應具備,蘭出拉著我上了一架精雕玉琢的馬車。掀開馬車簾子,車裏香梔氣四溢,裏麵的人也玉人一般的坐立如雕。
我回頭看了一眼蘭出,他隻是笑笑然後也附身拉著我一同進了馬車。
車簾下落的時候馬車瞬間移動,我硬著頭皮出聲詢問:“什麼情況?”
靳比秀支著腦袋靠在車窗旁,眼神和眼裏的調戲一如從前。他手指輕敲玉台,有的沒的拿眼睛瞟著我,雪衣風流似水流淌,流放出不羈和戰栗。
蘭出側身擋住我的視線,他說:“阿雎……”
三國之中,原本的大國就是以威望賢德著稱的霍國。
霍國至太祖到上皇,每位都是深明大義,攻賢禮讓的聖人。有才能的能士在他二人過世後鑄造了玉孓奉給焦太後,表明衷心,得玉孓者得天下文人異士
這就說明了為什麼焦太後一個鐵血女人能夠在丈夫兒子過世後,自己一人帶著兩個孫子能稱起一個大國。這裏和世間的文人異士的支持不無關係。
世人認為麗朝奸詐羌國野蠻,隻有霍國是真正的賢德。所以民心所向的是霍國。
不過經曆了十多年,隨著麗朝和羌國的不斷強盛,霍國卻日漸衰敗。加上霍國玉孓的丟失和麗羌兩國的結盟,吞並霍國隻是早晚的事。
因兩國均與麗朝聯姻,所以麗朝自己的心思是打算隔岸觀火,漁翁得力。
這時霍國用獻公主為餌,實則是聲東擊西。陰擬歌和晉慶雙麵夾擊已經讓羌國連連敗退。不過一月的時間裏,霍羌雙方就彼進我退,我攻彼守,一時之間竟然陷入混戰。
問題就在於玉孓上。霍國此次戰役能夠逆襲,靠的就是那可以號令天下文人異士的玉孓。
我聽到這裏連忙打斷蘭出的話,“玉孓不是?”
“在我這裏。”靳比秀不慌不張悠悠然的伸出修長的手,白皙透紅的掌心中赫然放著黒袥深曜的黑石玉和珠子裏明動流水的水玉。
靳比秀聲音幽幽在蘭出身後傳來,“所以說霍國的玉孓是哪裏來的呢?又或者那號令天下文人異士的玉孓究竟有幾個?”
“那麼珍貴重要的東西當然隻有一個!”我快人快語。
“所以說。”蘭出眸子擰出水來,“霍國此時的玉孓又是什麼?”
“假的!”我睜大眼睛去看他,聲音驚詫,“難道你們要去霍國揭穿他們!”
蘭出閃動眸子,“是這個意思,但沒有揭穿來的這麼直接。”
“那……”
“去毀了霍國的名聲讓天下文人異士為我所用。”靳比秀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溫婉的道出了最為有野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