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國的建陵城一如往昔,墨香氣息濃厚,也不乏文人騷客的把酒言歡。可是那文文颯颯的背後,總是有一種破敗之前的回光返照。
我們二十左右的人以遠房親戚的名義‘借宿’在建陵城裏一位綢緞莊的掌櫃家裏。靳比秀和蘭出近日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而我和裴雲白等卻不好上街‘走馬觀花’,所以我們這幾日隻好在屋子裏憋著,打牌解悶。
春日融融,前線傳來消息,霍國大勝羌國。
陰擬歌和晉慶把士兵偽裝成婦女的樣子,成群的‘婦女’因為兵荒馬亂在馬連坡逃竄。因為羌國的野蠻和數月不沾女色,所以‘把持不住’加上‘放鬆緊惕’,被霍國的後備軍一把火燒掉軍草緊接著端了大本營。
不過是個小戰役,但霍國因為這次戰役,一時之間可謂是容光煥發。接連著陰擬歌和晉慶均封侯,分別是一等侯爺和三等侯爺。
焦太後病榻上氣喘籲籲的,當機立斷就給霍蘊和霍晟指了婚事。讓位霍晟攝政登基,指婚陰侯府幺女陰烈鸝;霍蘊封王封地,指婚晉侯府晉阿房。
霍晟稱帝,陰烈鸝就自然稱後,日子定的倉促,帝後大婚不得不一切從簡。
三國鼎立,戰事頗起,霍國此舉從大局上考慮到自家的豁達,聲名海外。其中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想法和謀劃,大家不言而喻。
我們一行人到霍國不過短短幾日就經曆霍國的大起大落,所以我們此行前途揣揣。
“少主,這下子好啦!霍國準皇帝要大婚了!靳比秀一定會有所行動,咱們再也不用隱隱藏藏了,咱們可以出院子了!”虢野激動的上躥下跳,雙眼明亮如炬。
我手裏拿著糕點啪的向虢野打去。我口齒不清的說:“你是不是傻!咱們隱瞞身份來建陵城必然是有所圖謀,能這麼隨便亮明自己的身份嗎!”
“嗨!”虢野騷動著自己的腦瓜頂,嘟囔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低眼看向桌麵,沉默了好久,張開嘴說:“虢野,你去找裴雲白,讓他去找幾個聰明機靈的手下……幫我打聽晉阿房最近的來往交際。”
虢野瞪著眼,“晉阿房是誰!”
“這你不用管。”我抬眼看他,“你隻需要去辦就好了。”
……
“等一下!”我叫住虢野要離開的步伐,“還有……霍蘊。他們倆最近的關係往來都幫我查查,越詳細越好。”
“哎。”
晉阿房,那個依然如詩如迷的女子。她不是和陰擬歌有過婚約嗎?這人盡皆知啊!一個為國為民大將軍的未婚妻,怎麼轉瞬就被焦太後賜嫁給霍蘊做皇妃?這麼做,把陰擬歌至於各地?
陰家的勢力龐大,是霍國數一數二的開國元老,前朝老人。焦太後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來和開朝元老心生嫌隙。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曲折?
“少主,你的信。”突來的一聲打斷我的思緒。
“我的?”我看著眼前遞過來的信,張口問:“知道是誰嗎?”
“一個便衣的男子特地叮囑給您,不過屬下看他風塵仆仆不失颯爽,樣子倒像是個軍人。”
我單手拆開信,呢喃道:“這倒是怪了。誰還知道我在霍國藏身呢?”
晉慶?
信上說因為晉阿房要成親了,作為晉阿房哥哥的晉慶,幾日後就會回建陵城幫忙走禮。信中再三特意道謝,謝我上次給在信中攻打羌國的建議。最後晉慶交代回來的日子,說要好好和我歡聚一下。
合上信我微微沉吟……
如果連晉慶都知道我在霍國建陵城的詳細地址,那麼霍晟霍蘊也必然早得知了我等的安身之所。
我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著桌麵,心想現下靳比秀我們是身在虎穴,不得不處處小心,一不小心隻怕是會粉身碎骨。
“剛剛我看虢野過來了?”蘭出溫文儒雅的緩步踱進,麵色一分溫柔二分靦腆三分淘氣。陽光明媚,一絲兩遊的流轉在他的周身,卷起的漩渦般的光輝。
“啊?是。”我憂心忡忡的把剛才晉慶信裏的內容告訴蘭出。
蘭出聽後,麵色不改細語林玲,“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些事情,可是你還是知道了。”他眸色些許躲閃,柔和非常。
“你的意思是?”
“這兩天霍國的事情都擠在了一起,這其中的因由也不乏太子殿下的推波助瀾。”蘭出說:“阿雎,有些事情你不適合知道太多,但有些事情你又不得不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