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告別香易亭他們,我一人便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靳比秀的蹤跡。四處除了張貼的通緝令我不能再找到其他。
我像瘋了一樣四處詢問,我腦海裏反複揣摩他的五官,臨摹他的特點。可是,衝動之下的人是不理智的,就好像有人會這樣回複我說。
“你是不是傻啊?我要是知道那通緝令上的人在哪兒,老子不早就屁顛屁顛拿賞金去了!”
也會有人這樣說:“那人我好像見過,但不確定是不是。要不你和我來瞧瞧?”
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百密不敢有一疏,五月的桃花勾勒成吻痕,我一個人隨著黃昏和那人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走到小巷子,被兩個人圍堵,很自然的被撒迷魂散被抗走。
再醒來,檀木梁,漆紅柱。鮫綃寶羅帳,繡綃花。我枕著青玉枕,身上已經被換上軟紅的娟衣,我靜靜的看那一片一片姹紫千紅的綺麗娟紗,心中有牽掛所以有懷緬。
靳比秀……你在哪裏?我……好像被帶進窯子裏了……看樣子,還是個挺不錯的煙花場所。
我擰了擰脖子,無奈的哂笑,心裏又同時欣慰,幸虧這種地方的迷藥藥勁不大,後勁不足,我可以綽綽有餘的離開。
我起身打開門,把門口的兩個守門人單手劈暈,緩步踱出。
這是我第二次進了風月場所。上一次忙著和晉慶你追我趕,沒來得及好好觀賞。這次……
我站在寶台之上,俯瞰萎靡頹廢的那一幕幕畫麵。
薄紗搖曳,香味濃鬱。女人們身影曼妙,眼底含春;男人們詩畫風流,假裝文雅。大家心照不宣,你情我願你來我往,在明晃晃的大堂上‘搏鬥’‘調笑’‘廝殺’的不亦樂乎。
不過,一片栽栽歪歪扭扭捏捏的白肉黑發中,我難得看見了一抹浩然正氣,他身板如鬆雙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麵紅耳赤,一襲青衣,眉眼超古越今的絕世傾城。盡管他身邊黏著一群鶯鶯燕燕,但他緊閉雙眼冰然一身。
這一點的與眾不同,在這萬般的汙穢中是多麼的鮮明突兀。
“公子,您就別忍著了。您看看我,難道我不美嗎?”
“公子,你摸摸我的臉蛋滑不滑?”
“公子……”
……
女人們迫不及待向那男子施展自己的魅力和手段,她們似乎要拿出全身解數來取得這男子的歡心。隻是,依我看這男子額頭的汗水和緊咬的下唇,看樣子如此境地也非他所願。
我咧嘴一笑,有意思了……不過,我沒空管閑事,當務之急,走為上策。
“蔡孓,本大人知道你有潔癖,你嫌這裏的小姐姑娘們髒。所以本大人都是叫的沒開苞的新雛兒,你看本大人多照顧你的情緒!你可不能因為一個若無須有的名聲把自己給憋壞了!嗬嗬哈哈……”
我猛的頓住步伐,腦中緊急搜索,這囂張又賴賴唧唧的聲音是……
“王蕘儒,真想不到你如此卑鄙。”男子聲音如玉粹,真是說不清的幹淨。隻是這聲音裏很明顯的夾雜了絲絲縷縷的情動和耐人尋味的暗啞。
果然是……蔡孓,原來他摘下麵紗後竟是如此出塵脫俗,絕冠為妙。
我回頭雙手握住白玉欄杆,低頭尋覓,果然在蔡孓和一群女人後看見了衣衫不整的王蕘儒。他眼下暗黑,嘴角淫笑,樣子和我去年見他的清瘦想比,有很大出入。
我再凝神看去,這風雲周圍竟隻有幾個士兵,而且看樣子他們心神不寧的很。
“蔡孓,本大人是真沒想到,原來遠近聞名的蔡孓大文人竟是如此絕色!”王蕘儒摸著一個商女的白胸脯,眼睛盯著蔡孓成癡迷狀,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隻可惜本大人不好這口,要不然……”
蔡孓額角分布細細碎碎的密汗,緊閉雙眼緊閉口舌,一言不發。
“你不如告訴本大人靳比秀在哪兒?本大人就放了你怎麼樣?”王蕘儒好生惋惜的樣子,“不然的話,你身邊圍著的就不是女人這麼簡單了!”他思索一下,沉吟,“老婦?壯漢?不如牽幾條野狗來伺候你,你看怎麼樣?”
蔡孓好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樣,但他的雙手緊握青筋暴起,衣袖顫抖。
“我看你還能挺到何時?”王蕘儒語言極致誘惑,他仰頭張口吃了送上嘴的葡萄,突突的吐了兩口葡萄籽。
靳比秀……蔡孓……我正低頭沉思之際,耳邊傳來一聲大呼:“什麼人!啊!你!”
我隨手一記悶拳把他打到在地,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他的狼嚎已經引起下麵在座各人的注意,尤其是王蕘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