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閹人?閹人不是靳比秀宮裏的大監那樣的嗎?
我手指扒著樹身,心裏莫名狂跳。
“哈哈哈!”修楚空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等趣事?你說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男子好像在極力的製止修楚空控製不住的笑聲,“咱們一起回麗朝的時候我偶然發現的,他在蹲著尿尿。”
“哈哈哈……”修楚空聽見這話,反而笑的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走走走!咱倆試試去……”修楚空樂的上氣不接下氣。
隨著腳步聲和笑聲越來越遠,我這才從樹身後顯出自己的身子,看著他們漸行漸去。
……
我貓身在窗後,看見窗子裏的人密密匝匝的,他們一個個正襟危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如笑話一般的怪笑不已。
修楚空一身縞素,大臉通紅毛乎乎的頭發鬈曲著有些可愛萌態。他此刻正仰著腦袋五馬喝六的對香易亭比比劃劃。
香易亭和他完全在兩個狀態,他長袖微搪,眉眼冷澀,高潔的風姿奪魂攝魄的伶俐感撲麵而來。
“香易亭,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家裏還沒有一個婆子在照顧?”修楚空獰笑閃著豆大的眼珠轉悠轉悠的盯著香易亭某處,“你莫不是不行吧?”
修楚空的話莫名觸到了大家的興奮點,隻是眼看大典祭祀即將來臨,這肅穆的日子裏實在不宜冒出來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於是有識之士忍著笑意強行下跪扣頭,愛看熱鬧的則怕事情鬧不大一樣的隔岸觀火。
“將軍成婚多年,家裏的小妾沒有八九也有六七,可怎麼還不見有子嗣?”香易亭切齒一笑,“我倒是想問將軍,將軍那下麵行也不行?”
“誰說的!”修楚空大怒,他張口嗬斥道:“老子怎麼會不行?老子剛娶完媳婦就去霍國像和尚一樣待了兩年,如果這期間老子要是有的兒子,那不是成了烏龜王八?”
香易亭不置可否,他冷冷的,“你的解釋未免有些牽強,難道堂堂男子漢就不能在霍國就睡女人了嗎?”
“將軍不要狡辯。”香易亭一本正經。
此時屋裏屋外已經是兩重天火。
我想著如何把香易亭給引出來,修楚空想的則是如何讓香易亭下不來台麵。
所以我靜觀其變,修楚空急不可耐……他咬牙切齒到惱羞成怒,隻見他忽然上手就去扒香易亭的褲子。
大家見此開始起哄,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哎!大不敬啊!”
有人這樣說卻沒有人去製止。
當修楚空撲過來的一瞬間,香易亭猛的出手。
誰不知道,香易亭哪裏是個善茬?他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那個。所以頃刻之間,隻見紅桌白台上的鍋碗瓢盆零落滿地,香燭花火側翻滿天。
香易亭和修楚空互不相讓,直鬥的昏天黑地。他們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很快打的難解難分,當祭祀的鍾聲響起,看熱鬧的和不嫌事大的這個時候卻全都害怕起來。
新皇祭祀大典上如果出現紕漏,那怎麼說都是株連的罪名,隻是當場麵一發不可控製時,那就隻有殊死搏鬥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忽然香易亭對修楚空詭異一笑似乎是說了些什麼。
即便香易亭隻是這樣笑了一下,那就嚇得修楚空一把推開他,隻見修楚空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向身後爬去,大驚失色的不時和左右的人說:“他瘋了,香易亭他瘋了!”
大家痛心疾首狀,剛才大家被修楚空這麼一弄,現在多多少少有些怔鍔。隻是這份怔鍔還沒在大家的臉上保留幾分的時候,就馬上被一股新的表情所替換,那種表情叫做大難臨頭。
一個娘們唧唧的大監呼哧帶喘的跑進了屋子裏,他聲音尖利如穿破耳膜一般,倒是及時阻止了這次打架鬥毆的極端化。
“哎呦喂!幹什麼呢你們!祖宗們啊,你們居然還在這兒打架玩兒呢?”大監一手捂著他自己的肚子,一手空中蘭花指,“出大事了可!內庭走水了,著大火了!聖上……”
他掃視四周祭祀貢品的亂七八糟,然後了然又蒙圈的一字一句說出話來,“你們可真厲害,你們在座的死定了。貢品被搗亂,這才引起了天神的遷怒,寺廟內庭正宮著大火了,新皇的祭祀大典這算是毀了。”
屋子裏的人零零散散的七嘴八舌,“公公您再說一遍,內庭怎麼了?”
“就在祭祀大典的鍾聲敲起的時候,內庭皇上寢居著火了,祭祀失敗,聖上正帶領人馬前去救火。讓咱家來這裏調動些滅火的人馬。”大監眼神空洞,他楞楞的,“感情是你們外庭這得罪了神靈,神靈怪罪下來才引起這滔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