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裝啞巴(1 / 2)

在豬頭公子委屈的訴苦聲中,知縣劉殷派了十多個衙役,不由分說的將鎖鏈掛在了高大全的脖子上,連拉帶扯的向著姑蘇衙門走去,同在現場的何巧雲也一並被帶了過去。

樓上的年輕公子搖擺了幾下扇子,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你倒像個熱血漢子,隻是單是有熱血,卻也是不當事的,讓我看看,你在這種情況下是否能夠脫了官司。”說完,他起身而行,瀟灑的走下樓去。

無論在什麼時代,權力機關說話也是很硬氣的。高大全深刻的明白這一點,當衙役們擁上來的時候,馬上選擇不予抵抗,乖乖的走到了衙門裏麵。

知縣劉殷得了指示,命高大全、何巧雲和公子哥齊跪在堂前,讓眾衙役看好,自己便走入了後堂。

這就是古代的衙門?高大全撇撇嘴,看這個寒酸勁,就這麼一室一廳,外麵加個院子,也敢當辦公的地方。他側頭看了看何巧雲,這姑娘披頭散發,身子看起來無比的纖弱,倒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嗬護。好像感覺到高大全正在看他,何巧雲撩了一下額頭的,露出蒼白卻感激的小臉,衝著高大全柔柔的一笑。

這笑中帶著些許的酸楚,也帶著些許的感激,更帶著些許的難過,高大全頓覺心頭仿佛被什麼刺痛了一般,大男子應有的保護欲望霍然升起。

公子哥趴在地上,側著頭看著高大全和何巧雲眼神交彙,嘴裏發出一陣嗬嗬聲,罵道:“奸夫淫。婦,今日不把你們打入大牢,本公子就不姓李!”

高大全馬上說道:“你本來就不姓李了,剛才還叫我爺爺來著。你爹咋沒來,讓我看看我兒子到底多大歲數了。”

“大膽!”一旁的捕快頭大喝一聲:“公堂之上,哪裏容得下你們喧嘩!”

高大全馬上低眉順目,樣子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委委屈屈的跪在那裏。公子哥卻顫顫巍巍的指著捕快頭,叫道:“盧萬年,你從本公子手中拿了多少銀子,也敢這麼對本公子?”

捕快頭盧萬年麵色一變,慌忙向後麵的大理石屏風瞄了一眼,怒喝道:“公堂之上,竟敢賄賂公差,先打十個大板!”

一旁的衙役呼喊一聲,搶上兩個便將公子哥拽了起來往堂外走。不多時院子中就傳來哭天搶地的哀嚎聲,聽得高大全好像吃了人參果一般渾身哆嗦。

等到屁股開花的公子哥重新被拖回堂前,劉殷也從後堂走了出來,坐到堂中案後,猛然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捕快頭盧萬年稟報道:“姑蘇人士高大全、李懷才、何巧雲。”

劉殷嗯了一聲,又是將驚堂木拍了一下,喝道:“爾等為何拳腳相加,擾我姑蘇治安,速速稟來。”

高大全依舊低眉順目,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一塊青磚,好像這青磚上藏著一個裸身的美女一般,他正想法設法把美女給瞪出來。何巧雲見高大全不說話,也收斂身姿,將頭使勁的紮下去,不吭一聲。

這兩人不說話,並不代表公子哥李懷才不說,他慘烈的叫了聲恩師大人,便將事情的經過敘說了一遍。他是一個士子,隻要是士子都可以稱呼當地父母官為恩師,意為督促推薦的恩情。

李懷才的這一番敘述,卻是說成了何巧雲父親欠債不還逃逸他處,他上門要債卻遭高大全暴打。何巧雲從旁聽得氣憤,正待出聲辯駁,劉殷一拍驚堂木,轉而衝著高大全喝問:“高大全,我且問你,他說的,可是實情?”

高大全茫然的抬起頭來,手指摳著青磚,一臉無辜的看著劉殷。

劉殷又問了一句,高大全依然半個屁不放,臉上的表情純潔無比,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原來是個啞巴。”劉殷微微一笑,轉而詢問何巧雲。盧萬年可是知道高大全是會說話的,疑惑的瞪了高大全一眼,準備一會兒想劉殷稟明。

何巧雲將父親如何找李懷才借錢,又是為何遠走他鄉,李懷才又是如何想對她施以獸行,又是如何被高大全救下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她聲音纖弱,又帶著軟軟的姑蘇口音,讓人聽了當真是聲聲泣血。

劉殷聽了兩人的敘述,沉吟道:“無憑無據,兩人說的都是一麵之詞,卻是無法定論。”

李懷才連忙說道:“恩師大人,學生有家仆為證。這高大全哪裏是個啞巴,他這是畏罪之下不敢出聲。”

“哦?你可記得他說過什麼?”劉殷緊跟著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