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 聖旨到(1 / 2)

劉殷戰戰兢兢的坐回知縣位置,不時的偷眼看坐在屏風後的狄宏。這位鐵頸將軍可是有尚方寶劍的,沒準哢嚓就能把人脖子給削斷了。據說這位鐵頸將軍自從脖子被韃子打傷之後,他就喜歡盯別人的脖子看。想到這裏,劉殷不由自主的將官袍的領子向上拽了拽,隨後含恨待憐的瞅了眼趴在地上將屁股撅得老高的高大全。這個夯貨!劉殷恨恨的想到。

高大全看似老老實實的趴在那裏,其實早就閉上了眼睛,準備趁機睡上一覺。作為間諜之王,要如同馬一般會站著睡覺,如同A男一般站著打炮,一有突發狀況,馬上脫離戰線。

至於甄遠道,早就被拖到院子的角落吹風去了,至於醒過來之後會不會作出一首驚世駭俗的詩歌,卻不是別人想知道的了。總之這位江南第一才子,今天成了被踩子,誰都可以衝他來上幾腳。

在衙役的呼喝聲中,燕張氏首先被帶了進來。遵從狄將軍的命令,劉殷無奈的為她準備了青色小椅。本來這麼做別人也很難提出異議,但是等到其他相關人等被帶上堂來,劉殷就恨不得撞牆算了。

為什麼?因為剩下的四個有關人物中,其中一位身穿儒衫白須飄飄的老者,卻是姑蘇城享有赫赫威名的燕家家族族長燕懷男。這燕老爺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雖然年年考,歲歲考,考到垂老依然是個秀才的身份,但他可謂是桃李滿天下,有很多出自他門下的學生現在已經身入仕途,當真是有不少的本錢。更何況,姑蘇城內還有小吃王、綢緞王,那都是燕家的子孫,這老爺子在姑蘇就算稱不上一手遮天,說句話出來還是非常有分量的。

怎麼把這老爺子也驚動了!劉殷惡狠狠的瞪了眼去辦事的衙役,那衙役還渾然不解,劉殷正想嗬斥幾句,那邊燕老爺子已經不幹了,倒背著手走到公案下麵,衝著劉殷就是老大一口唾沫飛了過去。

“呸!”

高大全聽著動靜,傻啦吧唧的抬起頭,巨崇拜的瞪著燕老爺子。這一口唾沫當真飛得讓人讚歎,齊刷刷的砸在了劉殷的腦門子上。隻見劉大人的額頭瞬間出現了一圈圓中帶黃的物事,襯托著劉大人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豎子!”燕老爺子渾然不覺自己如此侮辱父母官有何不妥,他老人家也是叫得上名號的人物,雖然江南沒有他的弟子擔任要職,但北方那邊可有不少門生,自然不會在乎這個不被當今聖上待見的昔日探花郎。隻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遙遙指著劉殷的鼻子破口大罵:“如此迫害夫君的賤婦罪女,如何能夠在堂前有座椅可坐?你這縣令當真是做到頭了不是,我必然讓北直隸道台大人上書皇上,給你個褻瀆國法的罪過!”

劉殷滿嘴發苦,他也不知道會驚動這位老爺子啊,要早知道他會來,哪怕是跟鐵頸縣令扛上一扛,也比被這老爺子罵舒坦。他偷偷摸摸的看了眼屏風後麵,卻看到剛剛換上的椅子又倒在了地上,剛才還十分硬氣十分牛掰的鐵頸將軍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你都怕燕老爺子,我還算個球!劉殷在心裏自嘲著,吩咐眾人將燕張氏的椅子給撤了,重新讓燕張氏趴在地上。

燕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顯然對劉殷的做法不甚滿意。他將手裏的拐杖使勁的戳著地麵,帶著不容辨疑的口氣說道:“與人偷奸,還心狠手辣的謀害了夫君的性命,劉大人僅僅讓她跪在堂前,未免有些過於縱容了。”

有這麼多徒弟就是牛啊,雖然老死都是個秀才,連探花郎都不敢頂著幹。劉殷心裏泛出酸楚的味道,又在心裏把某個讓自己發到姑蘇的人物咒罵了幾句,這才吩咐衙役們給燕老爺子看座,然後給燕張氏戴上刑具。

嬌弱的身體被沉重的木枷一壓,燕張氏本來小巧的身子越發顯得單薄了。她緊緊的咬住嘴唇,眼睛不屈的瞪著燕老爺子,根本沒有任何求饒的話。

劉殷登時感覺棘手起來。燕家是大家族,他惹不起,但不足證據就要刑具加身,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心裏糾結著,猛然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喝問道:“燕張氏,本縣問你,你有何冤屈,竟讓夜擂冤鼓?”

燕張氏張張嘴正想說話,燕老爺子已經冷哼一聲,慢悠悠的說道:“賤婦戀奸情熱,夥同奸夫謀害了丈夫姓名。如今他丈夫的屍身被汙水浸泡,已經麵目全非,這賤婦當真是心毒得很。還請大人馬上用刑,像這種心腹蛇蠍的賤人,不大刑伺候,她是不會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