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一聲尖叫,睡夢中的何巧雲驚懼起身,卻發現是一場噩夢,緊閉的房門滲出縷縷清晨的陽光,告訴她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高大全充滿陽光的笑臉出現在何巧雲的視線內。他全然沒有了昨天晚上的陰冷,笑嘻嘻對何巧雲說道:“小懶豬,起來了,太陽曬……”高大全說到這裏,馬上停了嘴,這裏可是古代,沒有哪個女人喜歡別人把那個部位掛在男人的嘴上,那可是非常失禮,甚至有可能讓女孩子發怒的事情。
何巧雲好像也猜到了高大全想說什麼,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從麵頰上傳來絲絲清涼的感覺,讓她驚異不已。等到高大全出去之後,她偷偷的拽過桌子上那半麵銅鏡,這才發現兩邊臉頰上都有一層淡淡的膏藥,鼻端傳來一絲幽幽的微香。
小女子馬上笑了起來,用銅鏡遮住自己的麵部,偷偷摸摸的在銅鏡與手掌的縫隙處向外瞅了一眼。隻見高大全正充滿活力的跟牛憨蹲在地上鼓搗著什麼,沒穿衣服的上身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肌膚,充滿了力量和寬厚的感覺,一時之間讓何巧雲單手撫頰,幽幽的癡了。
早飯都沒吃,高大全光著膀子就要出門,何巧雲連忙拉著他,從被褥底下拿出那張縫補好的衣衫,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輕輕的幫高大全穿好,然後又細心的將布製的扣子口號,還小心的拂去衣服上沾染的少許線頭。
高大全一動不動的任憑何巧雲忙完這一切,才臉紅脖子粗的扛起了扁擔,仿佛逃命一般跑了開去。
何巧雲的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如同望夫石一般看著高大全的身形漸去漸遠。
高大全蒙頭轉向的向前疾奔,拐過這條汙水道之後,這才找了個小胡同停下腳步,使勁的用腦袋撞著牆壁,嘴裏罵道:“禽獸啊,高五你就是個禽獸啊,怎麼能對你義妹起反應啊,看你這個德行,也就是往宮裏送的份。”
他撞了半天牆,直到腦門子磕得生疼,這才使勁撓撓頭皮,把扁擔扛起來,順著小路向前走去。
尋芳街的旁邊,也是相當有特色的街道。在這個街道上,以布料和成衣鋪子為主要的商鋪,因為這裏靠近鶯鶯燕燕的煙花場所,這商家們換著法的設計衣服,隻求哪位紅倌人或者清倌人穿上他們設計的衣服,能夠吸引住某位豪爽之客,也就能得到不少的訂單。
高大全扛著扁擔走進了一家鋪子,鬼頭鬼腦的轉悠了一圈。他這身粗劣的打扮頓時引起了鋪子內夥計的注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生怕高大全趁人不注意,扯了半匹布出去。
高大全將鋪子內的情形打量了一遍,這鋪子內的衣服也就是典型的古代形式,除了在衣服上加朵牡丹,或者來上幾條金線之外,大同小異。他心裏有了譜,慢悠悠的向櫃台挪過去,迎著小夥計不善的目光,慢慢的彎下身子,用非常神秘的口氣問道:“兄弟,有好貨,要不要?”
小夥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急速的掃了一下周圍,也把腦袋湊了過來,低聲反問道:“是什麼貨色,是善言堂出的嗎?”
善言堂?高大全登時滿頭霧水,瞪著牛眼又反問回去:“什麼善言堂?”
小夥計一聽,登時明白過來,高大全說得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他厭惡的直起身,好像揮蒼蠅一般揮舞著手裏的木尺,嘴裏不幹不淨的說道:“什麼東西,跑到我這裏騙人了,快走快走,你身上的土隨便掉到哪塊布上,賣了你也賠不起。”
他見高大全不動,便從櫃台裏麵走了出來,雙手推搡著高大全:“快走快走,要飯去城門口,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高大全怪眼一翻,躲過小夥計的推搡,這狗眼看人低,無論古代和現代都是一樣。他現在著急賺錢,沒時間跟著小家夥得瑟,等有錢了,他非把這個鋪子盤下來不可。
一路走下去,高大全就好像是後娘養的,根本不受待見。他也是發了狠,看到還有最後一個鋪子,若是不成功就要另覓他法,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大咧咧的往門裏直衝,看也不看裏麵的人物,張嘴問道:“掌櫃的在嗎?有好東西給他,找個能談價的來。”
這鋪子在街道的最裏麵,是個做成衣的,冷冷清清,好像並沒有什麼生意,就連鋪子四壁上掛著的幾件充門麵的衣服,全然沒有其他鋪子的手筆,好像已經處於慘淡經營麵臨破產的時刻。高大全暗罵自己糊塗,前麵那些鋪子看上去多少都有些固定客戶,自己又好像特務接頭一般擺譜,不被人家趕出來才怪呢。自從何巧雲早上為自己穿衣展現出去柔美女性的一麵,高大全現在都感覺渾身上下一個勁的發燒,嘴巴裏麵冒泡,如果腦袋清醒那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