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出色的男人,才會遭人妒忌。”小真的目光自從高大全出現,就一直凝聚在他的身上,聽了柴喻的笑語,順嘴就說了出來:“最喜歡看的就是他臉上那圈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公子,你看看,他旁邊的那幾個書生,一個個的都白白淨淨的,好像挺瀟灑,可惜缺乏了幾分剛毅的味道。”
高大全若是聽到小真的這番話,一定會阿彌陀佛的感謝上天,幸虧這古代沒有鋒速3刮胡刀,想當年他可是非常注重自己儀表的。不過,好像被一個男人惦記上,也不是啥值得慶幸的事情。
“哼,小小年紀就想這些東西,小心我一輩子都不讓你離開。”柴喻的聲音有些冷,嚇得小真連忙賠笑臉。
月蘭兒在旁邊越聽越是糊塗,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兩個人好像是兔兒爺,跑到青樓裏麵專門來學伺候男人的手段,可隨著柴喻和小真的對話,再加上她的觀察,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位柴喻柴公子跟他的小廝,並非不想毛手毛腳,而是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於是,這位以空穀幽蘭著稱的清倌人撲哧一笑,輕盈的端著茶走到窗戶邊,低聲說道:“兩位妹妹,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興致,跑到青樓裏麵遊玩?要知道,這裏可當真不是什麼好去處,隻有那些花花場子的男人,才會來這裏找樂子。”
柴喻一聽,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正想命令小真出手將月蘭兒製住,樓下高大全已經大聲怪叫起來:“閣下,我認識~你嗎,你媽貴姓?”
“撲哧!”如此別致到極點的猥褻話卻是身在高牆重兵下的柴喻很少聽到的,也顧不得去嗬斥月蘭兒,側頭看向正在那裏傻啦吧唧撓著頭皮的高大全。
那士子登時被高大全如此深藏寓意的問話氣的臉色刷白刷白,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看清楚,我是知德書院的黎南道!”
“我管你犁南道還是犁北道,反正我是知道,好狗不擋道。”高大全摳摳鼻子,使勁的用小手指從鼻孔中掏出一塊鼻屎,不著痕跡的屈指一彈。
大宋國自從立國之初,向來重視士子的培養,前朝有“刑不加士大夫”之典,到了大宋國更加厲害,就連秀才也可以免除徭役。這犁南道平日裏在姑蘇城那是大搖大擺慣了的,高大全把他比作了狗,還是隻惡狗,這種待遇讓他從來沒有過,登時驚愕的長大了嘴巴。就在他下頜骨即將脫臼的時候,那塊瀟灑的鼻屎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直奔他的大嘴而來。根本沒有經過口腔的阻隔,直接衝進了食道。
黎南道隻覺得嗓子眼一癢,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肚子,隨後看著高大全漫不經心的清理手指甲上殘留物的動作,肚子頓時翻江倒海起來,一扒拉周圍的同伴,蹲在角落裏麵大吐特吐起來。
“這就敗了?”高大全疑惑的看看手指,喜笑顏開的手舞足蹈起來:“哈哈,一塊鼻屎就幹掉了一個秀才,我已經天下無敵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高大全如此怪異的取勝方式給鎮住了,連個拍巴掌的都沒有,唯有一兩塊帶著濃鬱香風的手帕,在主人失神的情況下悄然飄落,又被一陣風卷起,飄飄蕩蕩的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嘔!”黎南道剛剛大吐了了一番,正想扶著牆角站起來,卻沒想到高大全竟然把這樣的事光明正大的喊了出來,甚至還頗有自得的樣子,胸口又是難過異常,彎下腰來繼續傾瀉肚子裏麵的東西。
“好個不知羞恥的破落戶,還真當我知德書院無人了?想我書院院主方先生,雖然身為女子,但當時大儒不知有多少人對我家院主欽佩有加,知德書院更是遠近聞名。你竟敢毆打我們同窗,今日我等同學必然要與你分個高下。”不怕死的依然大有人在,馬上有人跳了出來。
“啊?女老師?還是高學曆?”高大全的臉上變得異常恭敬,低眉順目的問道:“學曆到了何種程度了?”
那士子昂首挺胸的說道:“當日聖上想委任我家方院主為公主教學,但我家院主懷念故土,寧可回來開辦了這家知德書院,不為富貴不為名譽,隻為我姑蘇能多出幾個狀元,此等大義的恩師,尺下弟子竟然被你如此侮辱,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今日定然與你不戰不休。”他說得長篇大論,無疑是在歌頌方院主的仁義,周圍看客大部分也是姑蘇人,聞言紛紛稱是,也有人鼓起了巴掌。
高大全又傻傻的問了一句:“那就是女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