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轉到正題上來了,高大全撓著腦袋嘿嘿嘿的傻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撩著眼皮,生怕柴喻會生氣一般,慢聲細語的說道:“其實吧,那一天我根本沒有走,隻不過你沒有發現我而已。”
“什麼?”柴喻霍然站起,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很有翦水秋瞳的味道,唬的高大全一個勁拍著小胸脯:“你當日並沒有離開,那你藏在何處?”
高大全聳聳肩,柴喻心思靈敏,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帶著些許懷疑的口吻問道:“你藏在我的車底下?”
“賓果!”高大全打了個響指,有些羞澀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藏在那裏的,畢竟就隔著一層木板,還有些許的縫隙,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可是你那些手下,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被人打成餅子那就後悔莫及了。”
柴喻對高大全可憐兮兮的樣子等若不見,腦袋裏嗡嗡直響,將滿嘴的銀牙恨不得咬成碎末,一臉凶惡的問道:“你能從車底看到裏麵?”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在車廂內,她分明是脫下了儒衫,換了身女兒的衣服。若當真如高大全所說,那,那自己金枝玉葉的身體,豈不是被他看了個清楚?想到這裏,柴喻禁不住身體微微發抖,縱然自己一令之下就能將高大全身首異處,可身體被他看過,那就是當真看過了,再多的掩飾也無法騙得住自己的內心。
高大全疑惑的瞥了她一眼,看她一副受驚嚇的小受樣,不禁撇撇嘴說道:“看你那樣子,跟看到光身體的老爺們似的。騙你的,你那車廂的板子那麼厚,我就算是有千裏眼,也穿不透啊。”
高大全如此一說,柴喻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嘴裏小聲道:“諒那些工匠也不敢偷工減料。”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高大全又扮演了好奇寶寶的角色,腆著滿是神秘色彩的大臉,還向四周看了看,這才低聲問道:“問你個事兒啊,什麼叫這些布條勒得慌,都給壓平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壓平了,這個問題憋了我兩三天了。”
“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了高大全的臉上,五根手指的印記在他那小麥色的臉蛋上慢慢的凸了出來。
“不說就不說,你幹嘛還打人?”高大全哭喪著臉,如哭如泣的控訴道。
打你,我恨不得殺了你才能解我心頭怒火。柴喻的小手已經落在了腰間的軟劍機關處,隻需輕輕一按,這軟劍就成了高大全的催命之物。
“報!”一聲大喝從衙門口穿了過來,鐵頸將軍狄宏龍行虎步,滿臉蕩漾著春天的光輝。他快步走到公堂上,衝著柴喻單膝而跪,沉聲道:“標下不辱使命,終於……”他的話說到這裏,才想到有些不妥,頓時把嘴巴閉上了。
高大全嘿嘿笑道:“狄大哥,喜歡不喜歡啊?”
狄宏一臉的忸怩,這種表情出現在彪悍氣十足的老爺們身上,當真是要多怪異就多怪異。
柴喻向著小真一示意,小真低頭領命,將狄宏領到一邊。高大全踮著腳看過去,就看到狄宏偷偷摸摸的從胸前葉子甲的內襯處掏出一塊淡黃色的布塊,緊跟著小真便急速的向著衙門口走去。
高大全欽佩的衝著狄宏伸出大拇指,稱讚道:“狄大哥果然人中之雄,親自出馬之下,凡事必能拿下。”
狄宏想要自讚幾句,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隻有轉口道:“多謝兄弟稱讚。”
高大全笑眯眯,狄宏跟燕張氏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功勞最大,前麵有包包做橋梁,現在又有褻衣做催化劑,這兩個人啊,恐怕要好好的準備一場謝媒酒給自己喝,沒準還要封上幾百兩銀子讓自己花差花差。
他正做著美夢,卻看到柴喻正低聲向著狄宏說著什麼。高大全暗叫不妙,還沒來得及說話,狄宏那邊已經是抱拳於胸,朗聲說道:“下麵,就有請高兄弟出手,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耐。”
啥?高大全頓時傻了,這個老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叫什麼?這他娘叫過河拆橋,這他娘叫卸磨殺驢。要不是自己用賭注來推動,鬼知道你這老小子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現在好了,你丫的摸也摸了,拿也拿了,轉過頭來又等著看我笑話了?
柴喻在一旁似笑非笑,擺出一副公正的表情說道:“狄將軍已圓滿完成賭約內容,褻衣的真偽還需辨明真偽,趁此時間,狄將軍。”
“末將在!”
“輪到你出題了。”柴喻微微的揮揮手,將扇子輕輕的要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