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到底誰才是高大全!眾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馬上就能看到才子大戰了,結果導火索甄遠道才子卻被人打進了醫館!是可忍孰不可忍,高大全,你要是在這現場,趕緊給老子蹦出來!
眾人難掩怒火,簡東風更是滿臉陰沉,怒聲喝道:“竟敢如此辱我姑蘇才子,匪類行徑,匪類行徑!這位小哥,敢問這高大全,可是逃之夭夭?”
剛才喊話的才子咬咬牙,大聲回道:“東風先生,這高大全,就是方才辱你之人!”
嗡!嗡嗡!仿若蒼蠅飛過一般,客船上、畫舫上,甚至賞英台上的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這高大全到底是哪裏來的膽子,毆打甄遠道,辱罵簡東風,還當真以為沒人能治了你了?高大全所在的客船頓時成為眾矢之的,有些義憤填膺者怒發衝冠,喊打喊殺的越過那船間的木板,向著這艘客船奔來。
柴喻眉頭微微一皺,怎麼轉眼間高五就不見了?方才還在身邊耍些口花花的!她身嬌體貴,自然不喜別人衝了這客船,若是傳了出去,堂堂公主所在座駕被尋常人等攻襲,定然有損她伏波將軍的威名。心中在怒罵高大全臨陣退縮的同時,柴喻還是隱晦的給了賞英台上祁宏一個信號。
祁宏見狀,連忙湊到何元申麵前低語了幾聲。何元申臉色大變,也是著急的站起身,匆匆趕往船頭,跟簡東風說了幾句。
“簡老,速速拿出威名壓下眾人,那艘船上有貴人,切莫衝撞了。”何元申低聲說道。
“有何貴人,高大全辱我姑蘇士子,老夫能忍,旁人卻是忍不得的。”簡東風正氣凜然的怒喝:“如此飛揚跋扈,視我姑蘇士子於無物,若是傳了出去,我姑蘇士林又將有何麵目麵對天下文士?”
這老頭嘴裏很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何元申一陣頭疼。他雖有些忌憚簡東風的號召力,但公主卻是萬萬衝撞不得的,便不管不顧,揚聲喝道:“高大全行凶之事,乃是我衙門的事,諸位要克製,要克製!”
他初來乍到,威嚴尚未顯現,這句話在眾人的咆哮聲中,就跟蚊子嗡嗡差不多。他無奈的看向祁宏,意思已經很明確,他是沒招了。
祁宏一見,有人已經到了公主船邊,揮舞著拳頭要爬過木板。這要是衝了鳳駕,他祁宏的脖子就算是金子做的也要被砍!著急之下,祁宏一把扯開上衣,露出肌肉虯結的上身,幾步竄到船頭,將何元申和簡東風那小身板往後一扒拉,迎風怒吼:“住手!”
千軍萬馬中曆練出來的大嗓門,如雪冬烈風般滾滾刮過,祁宏如同拚命三郎般怒睜的牛眼,恰如戰神一般。
江南多纖弱,許多人都不曾見過如此彪悍的模樣。趁著眾人稍稍愣神的片刻,祁宏又大喝道:“吾乃鐵頸將軍祁宏,哪個敢亂,軍法從事!”
文人看不起武將,武將卻是瞧不起文人,若是換了一般的將軍這麼喊,估計沒幾個人會聽。但祁宏的名聲在那裏,寧折不屈鐵骨錚錚,連當今聖上都封了他“鐵頸”,說明此人剛正不阿,恰恰符合文人心中那滿腔正氣的形象。
故此,祁宏這一報家門,還真的起到很大的效果,眾人麵含疑竇的看著祁宏,不多時從他那醜陋的半邊脖子上看出,這家夥還當真沒有亂喊。
“祁將軍,祁將軍!”
“鐵頸將軍來我姑蘇,我姑蘇臉麵大存,花魁大賽名揚天下!”
“恨不參軍以報國,鐵骨錚錚祁將軍!今日能見祁宏將軍,足以告慰平生。”
“祁將軍,京城那府邸,可是需要看家的丫鬟?”
“祁將軍……”
祁宏也料想不到自己在姑蘇竟然有偌大的名氣,聽著客船上的呼聲越來越大,麵對韃子快馬狂刀都未曾露出過怯意的他,頓時滿頭冒汗,扯著嗓子吼了一句:“高大全之事,由何大人秉公辦理,其餘人等切莫亂動。”
說完,灰溜溜的擦著冷汗竄進了賞英台船艙,嘴裏喋喋不休:“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老祁啥時候變得這麼出名了?”
鐵頸將軍這一吼,效果還算不錯。就在眾人猶豫時分,一道閃電陡然亮起,仿若就在眾人身邊。
下雨了?眾人茫然四顧,接著又是一道閃電爆裂。這時候人們才發現,這閃亮的光芒,卻是出自素閣畫舫上的台閣上。
也不知什麼時候,素閣整艘船上的燈籠全部滅掉了,變得黑漆漆一片。正是因為這黑與光的反差,瞬間刺激著眾人的眼球,素閣這是在搞什麼東西?
博得滿堂喝彩的月蘭兒也緊皺眉頭,喃喃自語:“紫荊,你到底要玩什麼花樣,莫非以為憑此就能蓋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