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高大全摸著下巴嘿嘿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玩味的看著顏羽卿。
顏羽卿被他瞅得頭皮發麻,隻恨不得將高大全那雙滴溜溜的眼睛戳下了才好,免得一個勁的往她身上瞅。
“不許看,快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寨主女兒的!”顏羽卿色厲內茬的喝問。
“嘖嘖!好像現在你正在我的手裏,還敢這麼跟五哥說話,不要命了?”高大全看到車簾處有個包裹,伸手拿了過來,不經意的說道:“很簡單的問題,如果那個被定親的寨主女兒不是你,像你這麼漂亮出色的女人,說起那定親的事情,是不會帶著一點點憤懣味道的。這說明一個問題,你對這樁婚事不是很滿意。這如果是別人的事情,用得著你這麼費心?”
顏羽卿想不到自己話裏微微帶著的那麼點酸溜溜的味道竟然也被高大全給捕捉到,不禁有些驚異,但嘴上卻沒有認輸,強硬的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那寨主小姐是我的好姐妹呢?”
高大全搖搖頭,笑道:“那寨主也不是個傻子,若是一般的年輕人,怎麼能入得了他的眼?能做一寨之主,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想必你那未婚夫也是個人中龍鳳。若那寨主小姐是你的閨蜜,那你隻有為之心喜,哪有那種帶著埋怨的口氣?想必是你自視甚高,有些怨恨你父親私自給你做了主張。”
“你……”顏羽卿無言以對,高大全這一番話好像說到了她的心底。雖說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顏羽卿這心氣是高高在上的,爹爹將她許配給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物,她心裏怎麼會沒有怨言?隻是,她對爹爹的話一直是言聽計從,想要抗拒這門婚事,卻無從張嘴。
夜色已經來臨,車廂的光線頓時黯淡下去。顏羽卿此時仿佛忘記了她還被那個該死的高五緊緊地捆綁著,卻是自顧自的想著心事,想著那未知的婚姻和夫婿。
高大全打開包袱,從裏麵發現一些涼透的幹糧,不由淒慘的叫了起來。顏羽卿沒有理會他,他已經將山寨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也懶的跟顏羽卿磨嘰,鑽出車廂之後,將馬車趕往官道不遠處的樹林中。
這樹林並不茂密,樹林邊緣處就可以看到官道。想來有不少過往的旅人經常在此休憩,所以隨處可見人為的痕跡。高大全將馬從車套中卸了下來,然後拉長韁繩,把韁繩捆綁在樹上,任憑馬兒自己吃草。
顏羽卿在車廂內陡覺車廂停下,隨後車套被下,車頭便沉了下去,以為高大全最終狼性大發,準備將她如何如何,頓時驚聲尖叫起來。
“叫什麼叫,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見。”高大全嘿嘿怪笑,在夜裏顯得格外的滲人。
顏羽卿那曾聽到過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嘿嘿嘿,嘿嘿嘿,讓她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起著小疙瘩。這家夥,這家夥雖然口頭花花,但卻從來沒有付諸過行動,難不成,難不成今日月色正好,卻是他化身為狼的時刻?顏羽卿渾身冰涼,手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想要再次發出淩厲的喝罵,可卻覺得喉嚨發緊,嘴內發幹,竟然隻是發出嘶啞的“嘶嘶”聲。
高大全笑了一陣,也不管顏羽卿在那車廂是何感想,徑自走進樹林中,開始尋找些幹柴。
沒花費多少工夫,高大全便抱著大捧的樹枝走回車旁。他將柴火扔在地上,在裏麵挑選出四根差不多長短的樹枝,在空地上簡單的搭了個架子。隨手搭建野炊架子,對於高大全來說,那是用屁股都能完成的工作。隨後他撓著頭皮側頭衝車廂叫道:“喂,會不會生火?”
“生……生什麼?”顏羽卿的牙齒在格格格的打架。
耳朵聾了,哥喊這麼大聲你都沒聽清楚?這夜深人靜的,可別是鬼打牆!高大全雙手環抱,使勁的搓搓雙臂,架著小心走到馬車旁,慢慢的伸出手將車簾打開。
一陣冷風吹進,顏羽卿隻恨不得死了才好!這家夥要來了,這家夥要來玷汙我的清白了,剛才竟然還問我會不會生,難不成竟然還想讓我為他養活娃娃?死了吧,就這麼讓我死了吧,我顏羽卿雖然是江湖兒女,可是最重名節,若是他,若是他當真……我可是不要活了。
她正在這裏心驚肉跳的亂想著心事,高大全這邊已經將魔爪伸向了她。顏羽卿也不知道從哪裏來得力氣,身子陡然彎起,腦袋如同彈簧般猛然向上竄出,口中厲聲喝道:“你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