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去,青山一片,走入山中,才知道別有洞天。這裏並不能十萬裏山脈形容,但走入之後,卻是山路彎彎,兩人的馬車隻是行進了一段距離,及條小路便分叉開來,任憑馬車再如何輕便,也是上不去的。
“下車,走路。”顏羽卿利索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揚手開始解開馬匹上的套索。
“高,實在是高。”高大全看著顏羽卿的動作,敬佩的說道:“將馬車停在這裏,讓人以為通往山寨的路便是這其中一條,其實進寨的路卻別有蹊徑。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想出來的絕妙主意,這簡直就是把山寨當堡壘經營啊。”
顏羽卿斜看他一眼,疑惑的問道:“我倒是當真奇怪了,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麼?為何我在此下馬,你就便知道這上山的路另有他法?”
高大全聳聳肩,指著那幾條路說道:“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說這官兵圍山,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可是你看看這幾條路上的小草,還有生長在路邊的樹木,沒有多少被人踩踏觸碰的痕跡,這不是恰恰說明,這幾條路上鮮有人走麼?我估計這幾條路,都是你們故意弄出來的,就是為了把別人引到歧路上去。”
他不去看顏羽卿驚訝的目光,指著兩人來的方向接著說道:“剛才咱們上山的這條路,其中有三個地方在最近還有人走過,想來不會是砍柴的人,那自然是你們那山寨有人下山了。”說著,他摸著下巴笑了起來:“我還知道,距離咱們現在所處位置最近的那條路,就是你下山時候走的。”
顏羽卿不禁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卻是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晰?”
山風陣陣,吹動樹葉嘩嘩作響,顏羽卿陡然打了個寒戰。
高安全嘿嘿笑道:“沒錯,我就是那鬼,我就是那神,我就是那妖魔鬼怪。”
顏羽卿聽他說得滲人,但嘴角處還帶著促狹的笑意,頓時怒罵道:“高大全,你憑的如此壞心,居然嚇我?”
高大全聳聳肩說道:“都說人怕鬼,卻是有誰當真見過鬼?隻是自己嚇自己罷了。”說完,他哎呀一身怪叫,牙齒格格格的打著寒戰,將身子深深的縮到馬車旁邊,雙手抱著車轅,使勁吞了口唾沫,眼睛驚慌失措的四周打量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剛才你說啥,這林子有鬼?你可不要嚇我,我這人最膽小的。”
顏羽卿啞然失笑,無奈的咬著下嘴唇,方才那股涼嗖嗖的感覺蕩然無存,隻剩下對高大全的無可奈何:“你不是說鬼都是自己嚇自己麼,怎麼現在又怕起鬼來了?”
高大全牙齒之間碰撞得更加厲害了,梗著脖子說道:“誰,誰怕鬼了?我就怕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
人不人鬼不鬼?顏羽卿茫然無比,這家夥說誰呢?
不多會兒,顏羽卿便將馬套卸下,盡管她在高大全手中屢次吃癟,但是手底下有兩下子,高大全這種五大三粗的貨色勉強可以獨立卸下的車套,在她手裏分量仿佛並不是很重,很輕鬆的完成了。
高大全咧咧嘴,砸吧著舌頭說道:“好家夥,我現在開始為你那未來的夫婿發愁了。這要是夫妻倆打架,你一巴掌拍下去,把他呼到南牆上下不來,那可咋辦啊。”
顏羽卿噗嗤一笑,隨即想到者並不滿意的婚姻,頓時又把臉沉下來,怒道:“你倒是費心得挺寬,有那工夫,你還是想想怎麼逃過我爹的九環大刀吧。”說著,用手拍了下解開束縛的馬匹,那馬便顛顛的向著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