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寒見她急了,頗有玩味的笑道:“幸運的人大抵相同,不幸的人有千萬種理由,如何一一從課本習來?”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學習無用?”他這種觀點,子沐非常不讚同,針鋒相對的說:“若真如此,書籍為何千百年來都被視作珍寶?”
林宇寒不急不慢,回道:“書籍繁雜,有好有壞。有些書籍是有用,然而經過填鴨式的理論教育,也變得可有可無!”
“荊軻刺秦,本就發生在戰國時期,不理論學習,林宇寒同學還能帶我們回那個時代親自觀看或者參與嗎?”子沐咄咄逼人,靈動清秀的麵龐,因為薄怒而有些微紅。
林宇寒卻是很冷淡的一笑:“子沐同學可能誤會了,有些書籍是有用,但荊軻刺秦顯然不屬於這一類。不修內政,不除國弊,而依賴一刺客就想擋住強秦,本就幼稚的可笑!秦統一大勢已成,就算嬴政死了,也會有另一個嬴政出來,豈是一個刺客能改變?”
“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林宇寒同學,你說嬴政是順大勢,我卻覺得他是在造勢!更何況,撇開這個結論未定的事不談,荊軻在國家危亡之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本就令人敬佩,又怎會沒有價值?”
“曾經一頭豬,羨慕老鷹高翔。就學著幼鷹跳下懸崖,第一次它沒死,於是他繼續跳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99次,傷痕累累的它撞得腦袋開花,死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與其說英雄,不如說愚蠢!”
林宇寒淡淡的說著,看向子沐的目光就像看那頭豬一樣:“人啊,本來就該認清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該做的事!”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就是因為心裏有了尺度,所以才有所行動。你口頭的那頭豬雖然死了,但它勇敢的嚐試,想要改變命運,即便失敗也是可敬的。否則它一生都是渾渾噩噩,等著被人喝血吃肉!”子沐知曉他話含沙射影,但寸步不讓。
一節課已經接近尾聲,兩人唇槍舌戰,外人竟半點插不進嘴來。雖然多數人都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尤其是子沐,也唯有她,才能與林宇寒爭得旗鼓相當。
吳曉曉與龍貞梅看著這樣的子沐,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隻有龍幽蘭,拍手叫好。李瑩瑩,則是攥緊拳頭,又羨又氣。
爭論還在繼續,楊成功時而看向微怒的子沐,時而看向淡然的林宇寒,沒再說過一句話,下課鈴聲就響了。
出了教室,楊成功一直低著頭,雖然子沐壓製林宇寒的囂張氣焰,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