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也是來應征舞男的。
張楠對他的印象瞬間就掉了一個檔次。長得挺清秀正派的,實在想象不出他騷起來是什麼樣子。
唉,騷就騷吧,騷得像北北那樣討喜又知分寸,那也行啊。
這麼想著,心裏卻無端端地有些別扭。
“老板,你看我行嗎?”男孩這句問得故作沉穩,卻恰恰透露了他的緊張,一雙眼睛稍稍泛了點水汽,顯出一絲絲期待來。
“你想仔細了,我們這裏可不是別的什麼地方。kk的舞者是如何工作的,你清楚嗎?”
男孩咬住下唇,鬆開時留下一排細小的齒印,極小聲卻也極堅定地回答道:
“我知道的,外麵已經寫的很明白,您放心。”
張楠正了正臉色:
“跟我來。”
帶他來到已經好幾日沒有用過的鋼管前,張楠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身後的男孩已經輕巧地爬上舞台,那股急切勁,似乎就是怕自己臨陣脫逃。
張楠在底下似笑非笑,至於麼?難不成他準備在舞台上換衣服?男孩卻是當真拉開書包,掏出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舞蹈服,剛一展開,才意識到台下還站著個人。
張楠輕咳了一聲,指著他手裏黑乎乎的那一團,眼角有點抽搐:
“你要穿這個跳鋼管?”
男孩不自在地點點頭:
“這件……可以的,我試過,我勾得住。”
“不不不,”張楠哭笑不得,擺了擺手,“小朋友,你也知道我們kingknight是什麼地方,我請你來不是讓你穿得這麼保守去倒客人胃口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台上這位僵立當場,怔了一會兒才問道:
“一定要穿成那樣嗎?”
張楠的回答不容置喙:
“當然,這是規矩。”
男孩低了頭,抿著唇攥緊手裏的布料,微微有些顫抖。張楠仰望著他,心裏突然生出些異樣的感覺,或許是不忍,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狠心,總比將來他後悔強。
張楠已經在盤算待會兒如何開口送客了,垂著腦袋的男孩卻慢慢抬起頭來。
“老板,你這裏應該有衣服吧,我可以的。”
張楠嗤笑了一聲,莫名其妙地動了氣,老實講他不是很喜歡這麼倔強的人,這種事在他看來頗有點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不爽。他是看這孩子不像是出來亂搞的人才不想讓他留下來。在g吧做鋼管舞男,每晚化著妖媚的彩妝,穿上男不男女不女的什麼都遮不住的幾塊布,在台上像條蛇似的扭來扭去,這個捏一下那個摸兩把,那滋味,不是他這種麵薄心高的人嚐得來的。
何況,做這行不是沒危險性。以前有個dancer發生意外,倒著從幾米高的管子上哧溜溜掉下來,腦袋直接撞在玻璃地板上,摔成了腦震蕩。
想到這一層,張楠掏出根煙點上,吸了兩口,不耐煩地問道:
“你幹嘛非要幹這個?”
對方一愣,顯然是沒見過還沒試用就急著趕人的boss,但也迅速反應過來,恭謹地回答:
“我缺錢。”
錢錢錢,操!
“得,你跟我來吧!”
倆人到了後台的化妝室,之前是北北專用的,他走後一直沒找到接班的,也就沒動過這間屋子。北北愛幹淨,化妝間的東西擺得很有秩序,衣服統一搭在一個長木架子上。
張楠叼著煙,指一指架子,“你隨便挑吧!”
能有什麼好挑的?
想找套蓋得嚴實點的基本沒戲,上衣不是純白色羽毛小翅膀,就是半截緊身小背心,還一個洞一個洞的,隻是材質和顏色稍有不同。再找下衣,除了能勉強包住大腿根的超短褲,就剩什麼t字褲c字褲,打死也不要穿這個見人。靴子倒是不少,都很長,一直到膝蓋,用了特殊材料,專門為鋼管舞者設計的。
男孩故作鎮定地撿了半天,客氣地請張楠到門外等候,不到一分鍾就換好了,推門而出。
隻一眼,張楠就覺得自己要噴鼻血。明明他挑的是最保守最簡單的搭配,為何他就是看著那隱隱藏在小立領下形狀分明的鎖骨,露在外麵的半截腰腹,還有短褲和靴子之間的一小段白淨光潔的腿……哪兒哪兒都那麼那麼性感!
張楠掩飾地吸吸鼻子,伸出一根食指在男孩麵前畫了個圈,男孩馬上配合得轉了轉身子,看上去似乎也不是習慣不了,反倒是這套衣服在他身上更顯出些異於以往的韻味。男孩到最後是安靜地背對著他,上身是一件金黃色的長衫,當然前麵差不多剛剛能蓋住乳頭,後麵就長了,一直把下麵的黑色緊身皮褲也遮住了,衣擺輕飄飄地搭在挺翹的臀部,勾勒出舞者美好的曲線。這麼看上去,仿佛這男孩全身上下隻著一件上衣一雙長靴,特別對著張楠的又是飽滿渾圓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