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啊。”這個突然出現的彪悍男人就附在北北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北北立馬汗毛倒豎,活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兒似的縮了起來。
張楠使了個眼色給楚翔,張嘴無聲地說了三個字,“他姘頭。”楚翔了然。
這就是傳說中為北北一擲千金的商界隱形富豪劉傑?可真夠魁梧的。
楚翔很聰明地跟著張楠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自個兒的腳後跟,一語不發,任劉傑扛麻袋似的把北北撂到肩膀上回後台了。北北求救的眼色拋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把“救命!”喊出來,倆人權當自己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他們走了之後,張楠拍拍楚翔的肩膀,指著後台,“去化妝間把衣服換上吧!”
“嗯,好。”
張楠重新點上煙,望著楚翔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笑了。
楚翔在化妝室裏呆了不到十秒鍾,就紅著張臉抱著衣服慌不迭地退了出來,嘴裏不住地低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張楠嘿嘿笑了聲,又馬上擺出一副詫異的表情,走上前去攔住他:
“怎麼著?”
楚翔見是張楠,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顫巍巍地指指身後化妝室的門:
“北北、他們倆在裏邊,我、我撞見了。”
“哦~?”張楠笑嘻嘻地逼近幾步,楚翔的背都快貼到門板上他才停下來,低低地問:
“翔,你撞見什麼了?”
“楠哥……”楚翔愣愣地看著張楠,不知怎麼回答,恰巧北北在裏麵驚叫了一聲,楚翔臉色微變,推了張楠一把,轉身朝洗手間走去了。
張楠原地不動地站著,聽著門裏麵北北和劉傑激戰正酣的動靜,狠狠地吸了口煙,朝楚翔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小王八蛋。”
在kk,別說舞者,連個普通的服務生,沒那麼點姿色也是混不上的。
所以,楚小朋友,你沒那麼特別。
張楠在角落的長沙發裏坐著,煙蒂咬在嘴裏,眯眼看楚翔掛著一張謙恭有禮的笑臉跑來跑去,心想,嘖,確實沒怎麼特別嘛。再轉著腦袋四下看了看,手底下的小夥計他基本不碰,再說整天呆一處也都看膩歪了,客人中能比上自家店裏的還真沒有……唉,這年頭,找個看得上的小零怎麼就這麼難了呢?
一個晚上就在張老板的傷春悲秋以及偶爾對某個特定小二的視奸中悄悄過去了。
臨下班時,張楠喊住了楚翔,挺曖昧地湊到他耳邊交代道:
“換好衣服,上二樓最東邊的房間來找我。”也不等楚翔找個推脫的借口就那麼大剌剌地走了。
五分鍾之後,楚翔敲開了那扇門。這個房間本來也是包廂,不過張楠懶得回家的時候嫌店裏沒地方給他折騰,就把最偏僻的這一間改成了他的專屬小居室。這時候,他大老板正懶洋洋地癱在黑色皮椅裏,咬著煙抱著胳膊十分猥瑣地笑,兩條長腿隨意搭在前麵的桌子上,很專業的流氓樣兒。
楚翔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濃密的眉毛,關上門,慢慢走近。
“楠哥找我有事?”
“坐。”張楠抬起下巴朝對麵的椅子點了下,“這一晚上下來,感覺怎麼樣?”
楚翔拉開椅子坐下,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謝謝楠哥關心,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沒問題。”
張楠點點頭,把腿放下,吸了幾口煙,又拿下來在煙灰缸裏撚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朝前探出身子,“那,跟你以前在玫園的時候比呢?”
楚翔並沒有如張楠所料的那般慌亂或者意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楠哥,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了,不用費力氣去查的。”
張楠無所謂地笑笑:
“翔,這種小事,根本不費力。”
楚翔微垂著腦袋,大概隻想了一秒鍾,就抬起眼睛,有點可憐地看著張楠:
“楠哥,你都知道了吧!我以前在玫園跳舞的時候,打過一個客人,不,不止一個,他們想……,我不讓,一時沒忍住就動起手了。玫姐一直護著我,後來才知道我打的那個是副市長的公子,她是實在兜不住了才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