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過一個人呆在警務室裏,雖然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但是這裏光線充足,恍如白晝。
可是南過的心裏,卻是一片灰暗。
如果靈雨有了意外,他便再生無可戀,或許,選擇死亡,真的會是一種解脫。
他垂頭喪氣的坐在冰涼的折疊椅上,呆呆的望著麵前的牆壁,仿佛從那麵斑駁灰黃的牆麵上,可以看到自己暗淡的將來。
門外一個沉悶的嗓音傳來,卻絲毫無法吸引南過的注意力:“怎麼回事?秦天柱那狗賊要起義了不是?”
一虎背熊腰的男人,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昂首闊步走進警務室,“啪”的一下將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拍,嚇了難過一跳。
南過抬起頭,看清此人的麵孔,不禁錯愕,居然是劉砍山來了。猛地從桌上竄起,一下子撲到劉砍山身上,掐著他脖子憤怒的大吼:“我的靈雨呢!把我的靈雨還給我!”
劉砍山身懷武藝,隻是因為深夜疲憊,又沒有提防,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底子擺在這裏,隻是伸出大手將南過往身邊一推便輕鬆掙脫出來。
劉砍山訕笑著對小警員說:“你這頓打挨得不怨,他打了你又來打我,說明在他心目中你的地位也不亞於局長了。”
那小警員討好的笑笑,他也不擅長拍馬屁,隻能迎合著幾句“您說的是。”然後轉頭愁眉苦臉的摸摸鼻子。
南過被劉砍山推開,肩膀磕到桌角也不覺得疼,起身又撲了上來。
這次劉砍山有了準備,可惜雙手一番擒拿落到空處,一低頭才看到南過居然趴到地上抱住劉砍山的大腿哭道:“求求你,把靈雨還給我!我不要李先生的投資了,我也不要你們的幫助,求求你,把靈雨還給我……”
劉砍山愣了一愣,他沒有反應過來南過口中的李先生指的是李丞乾,南過雖然抱得他累贅,卻不覺得難受,幹脆就讓他保持著這個姿勢,隨手拖了張椅子來一屁股坐下。
“這位同誌,詳細說說,你的靈雨是何寶物。”劉砍山怡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吹走熱氣,還砸吧砸吧嘴,一口將順著茶水流入嘴中的茶葉吐回茶杯裏。
南過沒明白他的調侃,自顧自哭喊:“劉局長,您也是有家室的人,靈雨還那麼小,您就放過他吧……”
這回劉局長倒是聽清南過說什麼了,反而更加迷糊,他問道:“你認識我?”
“我們不是幾個小時以前才一起吃過飯嗎?”南過認定靈雨是去找劉砍山了,在他的猜想裏,靈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除了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這個不明不白的“戀人”了。
劉砍山心中不悅,臉色一變,說道:“這位同誌,不要亂攀關係,昨天晚上我約了老友單獨會麵,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跟你一起吃過飯了。”
南過此刻已經被南靈雨的事急昏了頭腦,根本無法冷靜的去考慮劉砍山的話。如果是在平時,再憨直的人也會以為劉局長是在避嫌。南過卻不管不顧的說道:“昨天晚上,自由港灣,在您的支持下,李先生承諾為我討回公道,還幫我出謀劃策。您還說,您和靈雨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