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皇陵,一人,一劍,一壺酒。
何懼千軍萬馬。
如驟雨,如疾風。
信手捏來清風顏,彈劍飛渡桃花源。
一襲白衫鎏金鞍,水墨策馬映青山。
那青年白衣灑踏,幾分笑顏渾不怕。
“黃公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裏逃!”皇陵之下,錦衣禦史縱橫,那站姿步伐如出一轍,顯然需要常年苦訓配合。為首一人,張目怒斥,刀仍在鞘中,卻已彌漫開殺氣。
那是鮮血凝練的威勢,若非殺人成癮,何以血氣外露。
“逃?區區幾十萬烏合之眾,我黃公爽還不放在眼裏。你也太小看我蜀山劍法。”白衣青年坐在丘國高祖墳頭,怡然自得,從腰間卸下一個葫蘆,仰頭傾倒,隻落下幾滴清淚,“又沒酒了?”
那錦衣頭領邁出一步,肅然道:“我等三百禦錦奉命前來捉拿刺客黃公爽,你休要信口雌黃。”
皇陵下方寬敞處,橫三豎五二十個小方陣,剛好三百人。黃公爽浪蕩半生,口無遮攔,若此處再多出幾個婦女孩童,他恐怕要說這丘國舉國圍捕他了。
“你們退下吧,我的劍,今天不想染血。”黃公爽嚐試著能不能把葫蘆裏的水漬彙成一滴,可惜努力半天也毫無收獲。
錦衣頭領漲紅著方臉怒道:“不想染血?不想染血你在我大丘皇宮殺個七進七出?我丘國皇帝被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當庭斬首,你還敢說你不想染血?你真當我大丘是你蜀山後院開的屠宰場!”
激憤之下口不擇然,把大丘過百萬人口比作圈養豬仔也沒反應過來。可是身後二百九十九人卻無一人麵露笑意。這人僅憑一劍,大搖大擺的走進大丘皇宮,視那五千禦駕親兵為無物,竟化劍為刀,一劍砍下了丘王的腦袋。
待到消息傳到他們耳朵裏時,無人敢攔的黃公爽,居然跑到高祖皇陵喝酒來了。
黃公爽並不理會,將酒壺係在腰間,伸了個懶腰,調皮的對禦錦說道:“你家老皇帝太小氣,借他一口酒喝都不肯。有道是‘小氣鬼喝涼水’,我倒覺得,這麼小氣的人,涼水也別喝了。”
方臉漢子含怒咆哮:“蜀山賊子你欺人太甚!殺我國君辱我國威,我三百禦錦今日和你不死不休!”
他大手一會,正要揚號作戰,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一聲大叫。
“死老頭……老子跟你沒完!”
聲音來處,一個黑點從空中無限放大,慢慢看清原來是一名壯碩男子,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本來一副沒精打采樣子的黃公爽,看見天上落下一個大活人來,也不禁一愣,隨後也不借力,腳尖輕點丘高祖墓碑便縱身飛起,高高的接住了來人。
那壯碩漢子身形粗大,黃公爽卻是蘇錦白衫偏偏公子,雙手抱著他毫不費力。
方臉頭領心頭一沉:“這賊子好大的力氣。那胖子少說也有兩百多斤,他竟似拖住一團棉花般,連下落的速度都不減分毫。”
黃公爽心頭也奇怪,看著此人落勢迅猛,著手竟然不過鴻羽,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壯漢被黃公爽接住,齜牙傻笑一聲:“謝謝啊。你長得真帥,比吳亦凡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