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小屋外麵,有一座和它一樣大小的巨石。
破舊的小屋裏麵,坐著兩個人。
一個孩童稚氣未脫,叫做傅洪雷。
一個中年男子溫和質樸,正在磨刀。
磨刀石是從外麵的巨石中取出來的,橫三縱六,正好是一塊工整的長方形。
那巨石外表為損分毫,可是石心卻被取了出來,用於磨刀。
“爹爹,為什麼你每天都要磨刀。”
“因為刀會鈍。”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你用這把刀。”
“用這把刀的時候,你不能見。”
傅洪雷沉默了,爹說不能見,想必也不能問。
爹的話總沒錯,聽爹的話總是好的。
“想救人?”
聽到爹爹的問話,傅洪雷抬起頭憨笑著說:“想。”
“為什麼?”
“因為倩青妹妹會開心。”
“如果不救呢?”
“倩青妹妹會不開心吧。”這樣的話,似乎是廢話,但是傅洪雷知道,爹爹從不說廢話。
果然,他下一句問道:“她不開心會怎樣?”
傅洪雷不假思索的說:“我也會不開心。”
“好,去做讓你開心的事。”
爹的話總沒錯。
傅洪雷這樣想道。
於是他離開了家,離開時,爹把那把刀給了他。
傅洪雷舉起這把刀,仔細的打量著。
這把刀不是鈍,而是根本沒開鋒。刀長兩尺,對於常見的四尺佩劍來說,短了一大截。刀柄也是黑鐵所鑄,不同於刀身的平凡,精雕細琢,端部還刻了一個狼頭,栩栩如生,眼中透露著血氣,讓傅洪雷不敢多看。
“能不用,盡量不要用。”爹爹說道。
傅洪雷小心翼翼的把刀包裹起來,然後背在背上。兩尺的刀,配合他五尺的身材,恰到好處。
也許,這樣的長度,用起來,也是恰到好處。
傅洪雷就這樣背著一把短刀,隻身進了大山。
寒冬臘月,銀裝素裹,層林盡染。
小小的身子,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個腳印。
惡熊正在沉睡,這是它冬眠的時間,它需要休息。
可是就在這瞬間,野性的本能激發,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它的心跳加速。
它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忽然胳膊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灼熱感,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痛楚,但是它心裏卻明確的浮現出了兩個字。
死亡。
惡熊驚得原地騰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冷靜下來,扭頭一看,自己的手臂沒了,肩上一個驚心怵目的血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眼前一個孩童,憨厚的笑著,粉嘟嘟的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他就像傳說中菩薩身邊的童子,虎頭虎腦,天真爛漫,惹人憐愛。
可是惡熊卻對他憐愛不起來。
因為他的手中,正拿著惡熊的斷臂。
“你……你是誰?”惡熊驚恐的問道。
“我是傅洪雷。”孩童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別人問他名字,他很誠懇的告訴了別人。可是這個別人,卻沒有得到它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