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的表白(1 / 1)

“子顧!”一名少女踏進了滿是梔子花香的小院裏。

“如初,怎麼了?”

“子顧,我考進檀林一中了。你呢?”淩如初拽著譚子顧的袖子眼巴巴的望著他,生怕聽到了什麼不滿意的答案。

“好巧,我也是。”譚子顧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們又可以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了!”淩如初笑得像個剛得了糖的孩子似的。

“如初,我們不是還說過…”

“一起進奧賽班!子顧,從初三開學你就一直在我耳邊叨叨,現在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就不能讓我開心一會兒嘛!”

“如初,別掉以輕心”譚子顧掃了掃淩如初頭上的梔子花瓣

“知道了,我不是還有你嘛!走啦,我請你喝奶茶。”淩如初指了指院裏的自行車撒嬌道,“你載我唄”

“好,”譚子顧泛起一抹無奈的微笑,他回房裏拿了一串鑰匙,隨手放進了褲子口袋裏。從小到大,隻要淩如初一撒嬌,他就幾乎不會拒絕。

“坐穩了。”譚子顧一隻腳支撐著地麵,一隻腳踩著腳踏板。

……

“子顧,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淩如初坐在後座上,不安分的抖動著雙腿,晃著腦袋。

“乖乖坐好,我要加速了。”譚子顧反手朝她的腦袋親親拍了一下。

“哎呦,子顧,你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呢!”淩如初抱怨著,身體卻很聽話的安分了下來,雙臂摟緊了譚子顧的腰身。

“如初,為什麼對你我的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有了一絲悸動……”

“唉,子顧,你剛剛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沒什麼…”

“子顧,這樣的感覺真的好溫暖,好想就這麼一直坐著,不用理由地抱著你,感受迎麵而來的和風…”譚子顧隻覺身後的人兒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背上,卻沒有聽見她在呢喃什麼。

譚子顧最後帶她去了檀湘江旁的楓林書院,那是一家書館,也是一家甜品店……

譚子顧將麵前咖啡杯中的拉花弄的紋理不堪,他還再想著自己方才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但他不得不承認,他與淩如初的關係是微妙的,不是兄妹情,卻是一種超脫朋友的情感,譚子顧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份感覺。

看著鼓著腮幫子嚼奶茶裏的珍珠的淩如初,他晃了晃神…

當年眼前的女孩剛隨淩奶奶搬來梔林小鎮時,她還是個軟萌的小姑娘,可是她住在他的隔壁半月許久,他卻從來沒有聽到這個小姑娘說一句話,她總是觸著眉頭,總是一個人跑到鎮口默默地望著遠方。本著好奇心,小小的譚子顧主動找過淩如初的聊天,可是她依舊一言不發,譚子顧便又“識趣”得離開了。第一次聽她說話,還是因為譚子顧的父母離開那天。

那年譚子顧十歲,淩如初也十歲,他們在同一個學校甚至是同一個班,那天他背著書包回去,他的父母卻提著行李箱往外走,見他回來了,他的母親告訴他,他的父母要去北京創業,將他暫時依托在淩奶奶家,他求著他們不要走,可是他的母親淚水盈眶,最終卻還是被堅定的父親拉走了。

這時梳著馬尾小編的淩如初走了出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冷漠後的另一麵,她沒有替譚子顧攔住他的父母,而是衝他們大喊了一聲,

你們也不配為父母!

但譚家父母還是走了,淩如初回頭抱住了無助的譚子顧從低低啜泣到嚎啕大哭。

他們一宿沒回家,他到現在都不會忘記,那時的她,躺在梔花散落的譚湘江,笑著對他說到:“看,現在我們都是沒家的孩子了。”

“你的父母呢?”譚子顧不解。

“不知道,也許他們不喜歡我吧,所以就把我扔下了。”

“那淩奶奶呢?”

“奶奶對我很好,可是我不知道她還能陪我多久。我怕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在次被人拋棄,真正再也無家可歸,沒有親人的孩子了。”

“那我陪你一輩子吧……”小小的承諾,可是她信了,後來,他做到了,他也沒有食言。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死亡、一輩子,明明是看似如此遙遠的倆件事,可是誰又能說那一天不會到來呢,而且是同一天到來呢?

隻是,那個十歲小姑娘所曆經的,所承受的,譚子顧或許在後來的一天親耳聽她訴說了,一輩子也都難以體會。

許是那刻無言的心酸,他許下了世間最單純的承諾。

許是那份承諾,讓他成為了淩如初可以真正敞開心扉的人,成為淩如初十六年來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牽著她的手走過屬於她和他的一片童年,她笑,他便陪著她開心;她哭,他便陪著她難過。

而她的喜怒哀樂,不知何時卻也成了他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