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易陽特別痛恨自己是獨生子女,遇到事情連個傾訴和商量的人都沒有,隻能躲在醫院的電梯通道裏埋頭痛哭。
自己心裏的委屈沒有人能夠了解,所有的痛苦都要自己承擔,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哭過之後,還要擦幹眼淚,微笑著麵對老媽和所有人。
她承擔著很多人都不曾承擔過的痛。
每次痛哭過後,易陽總是堅強著站起來,用自己弱小的身軀扛起了整個家的重任。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倒,唯獨易陽不能倒下,她要堅持著挺住,隻要媽媽的病能好起來,以後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離自己而去,隻有父母不會拋下自己不管不顧。
在易陽和老爸的照顧下,老媽也在逐漸恢複,住院一個月了,基本上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詞語。
但是很多詞語她都已經記不起來,所以說話比較費勁,聽她說話是最考驗一個人的耐心。
易陽經常性聽不懂老媽說的話,老媽的脾氣也比較急,跟易陽說話,她聽不懂的時候,老媽就開始煩躁不安,易陽隻能安慰老媽,聽大概的意思。
就這樣,一個多月後,老媽終於可以出院了,而這次易陽接受了呈心的三千元錢。
呈心平時的工資所剩無幾,基本上沒攢什麼錢,所以能給易陽的也不多。
易陽拿著呈心給的錢,還有自己和父母的工資,才算是把住院費給交齊。
可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易陽的心也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主要是因為老媽在醫院住院時,剛會說話就開始到處推銷易陽,想讓別人幫著給易陽介紹對象。
從醫生到護士,還有和老媽年齡相仿的病友,她都會讓別人幫著留意一下。
老媽住院這麼久,呈心和易陽隻見過一次,就是呈心給易陽錢的那一次。
從那以後,兩人似乎很少見麵。
老媽在逐漸康複中,似乎這一年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不知不覺中,這一年已經過去了大半。
對於易陽,呈心一直都是心存愧疚的。
呈心知道易陽一個人承受了很多的責任。
試問自己,設身處地的想,呈心覺得自己都沒有辦法像易陽一樣堅強。
從易陽媽媽出院,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來自己一直都在忙,忙來忙去居然沒有時間和易陽見麵。
好不容易自己能緩口氣了,魏蘭的媽媽又突然暈倒住院了。
但是情況不嚴重,隻是年齡大了而已。
呈心老媽和老爸也從老家趕過來,幫著帶晨晨,順便給魏蘭爸媽送送飯之類的。
和易陽的媽媽不同,魏蘭媽媽畢竟是自己的丈母娘,所以呈心也是忙前忙後的去醫院照顧一下,一直到魏蘭媽媽快出院時,呈心才好不容易抽出時間見了易陽。
很久沒見麵的倆人,一番翻雲覆雨從酒店出來後,呈心送易陽去上班,在路上時給魏蘭打了一通電話,他所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這通電話,讓易陽再也沒辦法重視兩人之間的感情了。
呈心很難得用溫柔的聲音對魏蘭說:“吃早飯了嗎?”
“那你先在家等會,我一會接你去給老太太辦出院,我不得交個出院費之類的嘛!”
“沒事,我在路上呢,一會就到啊!”
易陽坐在副駕駛,聽著呈心講著電話,這一刻,易陽渾身都有些抽搐的感覺。
同樣都是媽媽生病住院,可是自己和林嵐得到的待遇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
易陽越聽心裏越難受,忍不住問呈心“看來你們的關係變好了,你連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我們又不是仇人,難道非得天天吵架才好啊!咱不提這種事情了行嗎?”
“再說我們畢竟是法律認可的夫妻,她媽媽也是我名義上的媽媽,去照顧她也是應該的”呈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認真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易陽的心。
易陽強忍著怒氣說:“是,你們是合法的,隻有我是不合法的,是我要求過分了。”說完這句話,易陽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心裏在不停的流血。
呈心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是因為再次做了對不起魏蘭的事情後,心裏有愧所以才會這樣,還是因為別的。
他隻知道,自從魏蘭知道他和易陽的事情後,魏蘭也在努力改變自己,從以前從不做飯,到現在也會給自己做飯吃;
以前從來不給自己洗衣服,現在會問自己有沒有衣服需要洗,兩個人有時也會單獨出去吃飯,周末還會帶著晨晨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