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君心恩寵(1 / 2)

秋日,難得午後的陽光暖和,一束束光芒透過窗隙落在漢白玉大理石上,變成一圈圈明亮的圓點然後暈開、、、、

她一襲拖地粉色煙紗裙下的金蓮徐徐移動著來到他身側,看著他此時認真的批閱奏章的模樣,時而皺眉時而又鬆展眉頭,薄唇緊抿,目光專注而沉靜。

手中愈加輕柔的將參茶放在桌案旁,福了下身子,“臣妾參見皇上,這是參茶,皇上趁熱喝了吧。”

他抬頭看見她,冰冷的目光一緩道,“武婕妤來了,先坐吧。”他似乎很忙,所以說完話轉而又低下頭去,手裏的筆疾飛著,很快一本奏章便批閱好了。

她挑了一個稍遠的檀木椅坐下,目光落在茶幾上的一本冊子之上,“芙蓉冊。”冊子已經泛黃邊角已經卷起,看樣子已經有些許年月了,這芙蓉冊怎麼會在這裏,不是應該由東宮皇後娘娘保管才是嗎?

眼下鳳承乾正在忙碌,她無意打擾他,便拿起冊子打開來看,上麵記錄的隻是一些宮廷瑣事還有——,她緩隨意的翻開幾頁,目光落在晟冉宮這幾個字上,想起在煙召台時,鳳承乾似乎提及過。便繼續往下看,可是越往下看她越是感覺心中直發慌。

鳳凰朝二十三年四月初九夜,晟冉宮劉妃悲及飲鳩身亡。

晟冉宮侍人皆陪葬。

五月二十一日,新皇登基,封晟冉宮,宮人不得出沒。

五月二十七日,十三皇子年幼由辰妃撫養,封為親王,入親王府,終身不得參議朝政。

原來劉妃便是清王爺的母妃,但是為什麼鳳承乾在提及晟冉宮的時候一語帶過而且似乎並不想提起,而且她在宮中一直沒有聽宮人提及劉妃的話語,是因為什麼?

“你在看什麼?”他批完奏章,才發現她拿著芙蓉冊正看得忘神,秀美的眉頭緊緊的凝起,似乎心裏在思忖著什麼。語氣裏不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戒備。

她的手一顫,迅速的合上芙蓉冊福了下身子,笑道,“臣妾看到先帝在位期間,宮廷支出頗為簡約,心中感歎,對先帝更是敬佩的五體投地了。”

他眯起雙目隻是瞧著她許久不說話,良久才伸出手示意她上前,轉了話題,“可知今日朕為何找你過來?”

她上前,不明所以,“臣妾愚昧,不知皇上宣嬪妾來禦書房所為何事?”他從未宣她來禦書房過,今日她也是很納悶。

他起身,拉著她來到軟榻邊坐下一喝:“來人。”

“皇上。”李公公連忙垂首小跑了進來,手裏恭恭敬敬的拿著一卷黃布,放在桌案上攤開,赫然出現了一座院落的畫景,畫卷上隻見院落裏有兒童嬉笑玩鬧,老叟安然散步走動,壯年手裏拿著斧頭在劈材,婦女在織布,這是?

“這是?”她納悶的抬頭望他,見他正一臉笑意,心中明白了幾分,“這便是收容院?”

見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心中不由的感到歡喜,“皇上,這——。”

“先別說話。”他的手指落在她的紅唇之上,他要給她的驚喜絕不止於此,對李公公道,“將人帶上來。”

李公公頷首點頭,對著宮門外一聲,“來人。”

吟月正困惑間,宮人已經走了進來,手裏牽著幾個身著幹淨的衣衫的孩童,那大眼圓溜溜的女娃不正是她前幾日出宮見到的小四月嗎,而身旁站著的便是六兒,齊兒了。

“參見皇上。”侍者領著孩子們跪下施禮。

“免禮。”

“謝皇上。”孩子們稚聲稚氣的起來。

她心中咯噔一下,他們怎麼出現在這裏?來不及多想她開心的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蹲下身子摟著四月他們,“四月,六兒,齊兒。”太好了,她可見到他們了。

“姐姐。”四月羞羞的瞧著這個摟著自己有些激動的仙女姐姐,輕輕的喊出聲,因為不再受跌沛流離之苦,四月長胖了不少。

“恩。”吟月哽咽著出聲答應,手撫摸著四月的小臉蛋兒,又接著摸了摸齊兒六兒的臉,這些時日,她一直牽掛著他們,派婉岫她們出去找他們,可是一直找不到,原來,原來是他——

心頭一陣暖意,她趕緊起身對著鳳承乾福了下身子,“嬪妾謝過皇上。”

“起來,瞧把你開心的。”瞧著她為了幾個孩子竟開心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裏也感覺很滿足。

激動過去之後,她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低頭詢問齊兒他們,“錦墨呢?他怎麼不在?”為什麼隻有齊兒六兒和四月,錦墨不是一直與他們在一起的嗎?

齊兒六兒四月齊刷刷的搖了搖頭,“錦墨哥哥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有了安身之所之後,錦墨為什麼不見了?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就在我們一起去收容院的那一天,錦墨哥哥他走了。”齊兒嘟著小嘴巴,明顯的也感覺不開心,明明得知要去收容院前一天他們還高興的很,可是第二天,錦墨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