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一段時間的硝煙彌漫之後,密族派使者前往平南大軍,表示願意歸順鳳凰王朝,經曆一年多的平亂,邊關終於安定了下來。外憂雖定,內亂卻也不平。因鳳承乾推行了興田令以來,廣分田地於農,引發了鳳氏宗親一族及各地富豪親貴的不滿。興田令在執行以來屢屢受阻,而分不到田地的平農們越發的載聲怨道,看則安定的鳳凰王朝開始有些不定起來。
“混賬!”他惱怒的一把推開龍案上的奏章,一桌的竹簡劈裏啪啦的摔落一地,底下的大臣們各個垂首跪在地上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他在殿台上來回踱步走著,手指掃過這群俯首在地平日裏冠冕堂皇滔滔不絕的文武大臣們,氣的渾身發抖,“執行一個興田令竟如此不易,惹得百姓怨聲載道,廢物,廢物!”
“皇上息怒,還請皇上恕罪。”唯唯諾諾的一片。
“息怒?怎麼息怒,朕如何息怒?”他鮮少如此 發怒,實在是被這群庸才氣的糊塗了。
正在群臣嚇得瑟瑟發抖的時候,跪著的人群中一人出來走到中間又重新跪下,“皇上,臣以為興田令為利國利民的良策,但在推廣之上以安撫為主不可強推。”聲音不卑不亢,渾然沒有因為鳳承乾的勃然大怒而感覺害怕。
“哦?”鳳承乾的眉一挑,對著跪在麵前的人卻思索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他是誰, “你是誰?為何朕從未見過你?”
“回稟皇上,微臣乃是新晉的司竹副監翁儒林。”翁儒林抬頭才說出口,就引得身後的文武大臣們竊竊私語。
“哼,一個小小的八品司竹副監也敢強出頭,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是誰的屬下,果真是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鳳承乾冷眉一掃,這些竊竊私語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鳳承乾咄咄目光逼視著跪在麵前的人,官階不大卻仿佛對此事依然胸有成竹,饒有興趣的問,“哦,是嗎,不知你對此有何良策?”
“微臣以為皇上的興田令重在利民為國,隻是此策雖好,卻不見得能夠順利推行。其因在於興田令乃是為天下萬民謀福利,可是這萬民卻不是各方豪強富貴。皇上要為民興田,勢必要與天下的豪強親貴這一勢力作對。”
翁儒林在鳳承乾欣賞的目光下站起來,轉身衣袖一揮手指著跪在大殿的文武大臣們厲聲道,“作為陛下臣民,本該食君俸祿,為皇上盡心盡責,可是此興田令卻要分取各貴族手中的財富與民。你們告訴告訴皇上你們可有心甘情願?”
任由一個小小的八品芝麻官發飆,各個文武大臣礙於鳳承乾在場而隱忍不敢吭聲。
翁儒林眼中閃爍著光芒,出言犀利而一針見血,“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天下萬民不服,溫飽不能得以保障,是否甘願為我鳳凰王朝盡心盡力。江南水災數萬百姓妻離子散。密族人騷擾我朝,邊關百姓苦不堪言。這些暫且不說,作為臣民我們是否應該多去百姓中間看看,洪城民眾雖有數十萬計,可是良田更有百萬,為何百姓仍不能得以溫飽?因為這些田地在各方親貴豪強手中。可是爾等可有想過,若是天下萬民因不能溫飽而流離失所,我們手中的富貴權力還能保住多久?”這一席話說的在場的每個人的臉一青一白的,翁儒林說著轉身在鳳承乾伏身跪下,“微臣雖隻是小小的八品司竹副監,家中良田才八十畝,可是微臣甘願將八十畝良田交與天下的百姓手中,請皇上成全。”
整個議事大殿因翁儒林一番話而一片寂靜,鳳承乾微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叫翁儒林的人,越發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沉聲道,“有卿如此,朕定不負卿所托,愛卿快快請起。”說完冷眸斜望著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此事該能解決了。
“皇上,微臣願將府中田地分與百姓,以圖天下安樂!”跪著的人群中有大臣跟著說道,緊接著各個群臣都伏首在地附和道,
“皇上,臣等亦願意。”
“皇上,還有臣。”
“微臣願意,以分皇上之憂。”
“臣等也願意。”
“、、、、、、、、、、”
室內燃著香爐,青煙嫋嫋,淡淡地充斥著整個臥房。幾縷碎光從雕花的窗沿裏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臥榻上,於上那龍鳳雕刻宛若要動起來,乘風而去。榻邊的宮燈早已熄滅,隻留溫軟的餘燼靜靜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