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猜出了她的心思,輕哼一聲說道,“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若能嫁給涼王,再給涼王生下些許孩童,往後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她說得輕巧,不忘補上一句,“狐族上下哪有女人不想嫁予涼王的,那些個傾城女子怕是要將你視為眼中釘了。”
“也是,基因優良的是會搶手一點。”頓了頓,子兮忍不住好奇,有個疑問爛在肚子裏很久了,“花翎,你同為狐族,為何不吃味?”
照她所說,凡是狐族女子都想嫁涼王,那麼她怎會例外。若她愛慕涼王,那一切可就好辦了……
“誰說我是狐族?不同族群不可通婚。”
子兮很意外,像花翎這般妖媚的女子不是狐族是什麼?
“那你是……”
“嘶……嘶……”
回答子兮的,是花翎那開叉的舌頭,她一邊吐著蛇芯子一邊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隻一會兒,搖曳著身姿將身後的尾巴也露了出來,“沙沙”的摩挲在地板上。
子兮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要知道,她可從未將花翎與蛇聯係在一起,況且這狐族怎會與蛇共處……
子兮的心髒受不住,驚嚇過度導致的眩暈讓她直直的向後倒去,並且還極其不雅的翻著白眼。
“子兮、你怎麼了……”
花翎見此立刻恢複了人形,纖手在空中一抬,隻一秒,子兮便不再狼狽,頓了頓身形,懸空躺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前回放著花翎吐芯子的畫麵,寒意將她團團包裹,驚嚇過度的大腦也愈發遲鈍,終於……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麵就是滿臉擔憂的花翎的大臉。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子兮,兩條眉毛愁成了八字形。由此可以料想得知,在子兮昏迷的時間裏,她一直是守在床邊寸步未離。
但子兮一點都不會感動,因為——
“你是蛇……”
子兮的聲音顫顫的,她多希望剛才隻是做了個夢,但清醒的大腦不讓她繼續自欺欺人,眼前的花翎的確是一條蛇啊。
“我嚇到你了?我忘了你現在人性未除,冒然現形是我不該,想必你很難接受我的族群吧?”
“呃……”
子兮不想說謊,她真的不能接受,蛇是她最怕的動物之一。
但她說出口的話卻是這樣的,“隻要你以後不變身,我還是能接受的!”
“好!我以後必以人形對你!”花翎終於不再落寞,臉上重回了之前的光彩。
子兮扯了下嘴角回以一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她的心可沒那麼大,還需要時間再緩一緩。
一根筋的花翎以為子兮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會繼續留意她的心情。於是,一切又恢複成了往常的樣子。
花翎果子不離手,好心情時咬上幾口,嘴邊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但若是一著急,為了騰出雙手采高處的果子,她便連嚼都懶了,係數的果子未嚼都能全吞了去。
子兮平常根本未注意花翎的習性,如今她稍有觀察便看出了個所以然。
這吃相,不就是活脫脫蟒蛇再現嘛!
花翎的脖頸上下不斷鼓動,順著她的吞咽,果子的消失速度愈加增快。子兮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體,接著向裏床挪近了一分,圈一方淨土麵壁冷靜。
天色漸暗,連帶房裏的光線也暗了下來,換做平常,子兮可受不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唯獨今天,黑暗讓她產生了安全感,因為她不想見到一條永遠在進食的蟒蛇。
不知這一切的花翎自在的吃著果子,跳上跳下將果樹上的果子采了個遍。
一陣微弱的聲音鑽到了她的耳裏,她停下動作,側耳靜聽了片刻,繼而將果子一拋,小跑著來到裏屋,對著床上瑟縮的人影興奮道,“子兮,上頭來人了,是來接你的。”
“是嗎?那我得走了!”
子兮利索的下了床,剛踏到地板上便急忙著挪腿往門外趕,哪料因她一下午始終維持了一個姿勢的雙腿早已僵硬不聽使喚,她剛落地就迎來了一個趔趄。
“小心!”
子兮勉強穩住身形,忙向身後擺手,為阻止花翎靠近,鏗鏘有力道,“不用!不用扶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