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子兮隨意找了個借口出門。
既然花翎不說，她自然不會再將時間耗費在她身上。她認識一個現成的長老——大空。
……
“大空，你活了多少歲了？”
子兮坐在木質座椅上，不客氣的吃著桌上的茶點，塞了一嘴還不忘騰出空來問話。
大空品了口茶，閉著眼睛享受著茶水的清香，待口中的茶水喝盡，他才慢悠悠的回道，“記不清了，萬物生長、幻滅，我看得麻木。年歲之事又何必在意，既然醒著、明著，那便是活著。”
子兮眨了眨眼睛，隨口道，“你好歹也算算日子吧，否則過個生辰什麼的多麻煩。”
大空將視線放到子兮身上，睨著她問道，“今日你不請自來，莫不是專程與我閑聊。小妖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我不過就是好奇，問問而已。”說完便大口的吃起茶點，垂下眼眸掩住自己的小心虛。
大空看了她一陣，繼而緩慢出聲，“小妖大可稱我為九千歲，取個正數。”
子兮暗歎一聲，看來這大空當真是活得夠久，但轉念又想，一個連自己的年代歲都記不清的老妖怪他還能記得什麼。
就算帶著不確定，子兮還是問了。
“當日涼王去那混沌之處所為何事？可是為了尋得一寶物……”
“我且先不理會你從何得知此事，今日你專程前來問我，我也不好令你空手而歸。”大空第一次打斷了子兮的問話，他盯著子兮的雙眸，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隻需知曉，莫好奇那寶物，那物貪不得。”說完便又一改嚴肅，優哉遊哉的端起茶杯，重新品起茶來。
子兮愣愣的看著大空，他正愜意的享受著茶水帶來的清新，一派閑適、悠然自得。
他在聽聞晶石之時，眼神中迅速的閃過了一抹複雜，但現在卻又消失無蹤。
難道，是她看錯了？
晶石的事連大空都不願多說，可想此事在妖界是何等的禁忌。一個可以直呼涼王名諱、出入大殿全憑心情的妖界長老，居然也有怕事的一天。
無可奈何，她的調查隻得告一段落了。
……
……
今日，花翎一大早便將子兮從床榻上拎起，繼而扔到了梳妝台前。
子兮揉了揉幹澀的雙眼，歎了口氣說道，“花翎，你可否溫柔一些。一頭青絲金貴得很，你待它們好些。”
花翎沒好氣的回道，“誰叫你沒個好睡相！”
子兮不去理會花翎，眯著眼睛自顧說道，“今日不必打扮得太精致，不就是去上個早朝，隨意束個發便可。”
“今日還真得精心打扮一番，你可知夫人邀你前往那議事大殿所為何事？”
子兮深知那大殿是商討要事之地，前些日子她去過一回，當時淳於夫人還在，她還幫夫人演了一出好戲呢。那天，除了她和大空兩個外人，大殿之上就是賦涼一家了。
想到這裏，子兮擺了擺手說道，“無非就是親戚之間話話家常罷了。”
“話家常？你若這麼想也不錯。”花翎說完還掩嘴笑了一陣，接著拿起發簪，朝子兮頭上就是一陣亂插。
等子兮回神，往鏡中一看，發現她滿頭都是步搖、金簪子，連同身上披著的金色袍子，真是從頭到腳閃著金光，活脫脫一副雍容華貴的婦人形象。
子兮的臉上露出了嫌棄，這嫌棄是專對著花翎的。
“沒想到你的喜好是如此‘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