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說說,花大夫治過最奇的頑疾是什麼?”
“那可多了去了。”子兮回得爽快,但真要她例舉出來,還真有些勉為其難了。
祁夫人的眼睛又亮上了幾分,“是嗎?”
“花大夫平時低調慣了,江湖上很多人都不聽過他的名號,加之他長得實在算不上好看,所以平時行走江湖都不以真麵目示人。”為了掩飾虛偽,子兮故意說得很誇張,“可是啊,他雖然不出名,但他的事跡卻廣為流傳,想當初,他嚐遍百草、以身試毒,煉出了一本流傳千古的絕世醫書。”
祁夫人聽得一楞一楞的,剛想再問上幾句,祁老爺卻已經推開了女兒的閨房,對著花翎禮貌道,“花大夫,請。”
祁老爺的態度轉變,是不是足以說明子兮的說大話本領見長了?
花翎進了房門,看了眼雙目無神的祁姐姐後就別開了臉,坐在一旁無念無想。
子兮在心裏暗罵了句“笨蛋”,接著上前,將花翎的手指搭到了祁姐姐的手腕處。
“花大夫,好好把脈。”子兮笑得咬牙切齒,順便朝花翎使了個眼色,“祁老爺和夫人在看著呢……裝也要裝得像一點……”
花翎偷瞄了兩眼祁老爺,縮起脖子,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求饒道,“我不會把脈,一會兒出錯了怎麼辦。”
“有我在,你隻要負責演好神醫這個角色就好。”
兩人嘟囔了幾聲,子兮一轉眸,立馬就變了個腔調,“祁老爺、祁夫人,我家花大夫有個習慣,問診的時候喜歡清靜,旁人打擾不得。”
“要我獨留女兒和男人在一個房間,成何體統!”
見祁老爺冒火,子兮隻好規勸道,“是是是,的確不合適。不過,這不還有我在嘛……”
“那更不行了,你不是男人嗎?!”
子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這身行頭,無奈又感激道,“對,我也是男的。”
古人真的很遲鈍,一件衣服、一條胡子就能把他們唬住。
翻了個白眼,子兮一聳肩,“好,那就留下吧,親眼見證花大夫問診,真是稀罕事兒呢~”
子兮打著哈哈,尷尬的退到一邊,朝花翎使了個無可奈何的眼色,扶額輕歎,花翎這顫顫巍巍的手指,她實在是沒眼看啊……
等了將近一刻鍾,花翎的手指都快僵住了才等來祁夫人的問話,“花大夫,小女病狀如何?”
子兮一個箭步衝到花翎身前,笑著向夫人解釋道,“花大夫不善言辭,還是由我代勞吧。”話落,她把耳朵湊到花翎嘴邊,還未等花翎出聲,她又立馬豎了起來。
“祁夫人不用擔心,花大夫說了,祁小姐的病有藥醫,你們大可放心好了。”
不同於祁夫人的欣喜,祁老爺帶著一絲懷疑開口道,“什麼藥?勞煩花大夫開張藥單,我好讓下人去準備。”
“不用!”子兮否得太急,一瞥見祁老爺探究的目光,立馬軟了下來,“老爺、夫人有所不知,花大夫的藥單從不外泄,一般來說,都是我親自備藥煎藥的。”
祁老爺一直盯著子兮在看,看得她就快要發虛了,就在這時,祁夫人發話了。
“老爺,你就別問那麼多了,花大夫是神醫,我們就聽他們的,隻要能治好女兒就好。城裏那麼多庸醫都試過了,還有不少鄰城的大夫也被你請回來過,當初他們哪一個不是黯然神傷,隻是開一些最基礎的藥水給我們,女兒喝了那麼多苦藥,到現在一點好轉都沒有。你說說,他們是不是從未有像這位花大夫這般篤定過。老爺,你就讓他們試試吧,女兒的病不能再拖了。”
祁老爺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夫人,歎道,“好,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