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作甚？”
她輕聲問。
“呼......”身側的男子長呼一口氣，尾魚啊尾魚，我才發現你是來害我的，那東西吃下去，太難受了，他努力壓製體內的燥熱，放開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睡吧。”
一切終於安靜下來。
在這片雪山呆了七日，尾魚身上的炎毒也差不多消退殆盡，加上長情給她做的封印，遏製住了魔性，炎毒更好處理，冰湖水泡上七日，食以冰蓮，每夜自有長情源源不斷以內力替她驅散炎毒，她感覺身體大好，到了最後一日，二人決定趁夜離去。
長情拉著尾魚走入冰湖水中，一直往最深處走去，水已沒過尾魚的肩膀，她扯了扯長情：“我們還要泡澡？不是回去麼？”
她的意思是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在湖裏。”他說。
尾魚跟著他潛入水底，水底原本長了些怪石和水草，夜裏魚兒發出七彩光芒，長情朝著光芒最盛的那條大魚遊去，眼看著要接近它了，魚兒一轉身，溜了，長情自是不放棄，四下搜尋大魚的蹤跡，尾魚雖然水性極好，被大魚忽悠得暴躁起來，待在原地不願走。
長情湊過來在她耳邊說：“快到出口了，你且忍耐一會。”
尾魚橫眉，賭氣。
長情瞧她生氣的模樣很可愛，湊近她唇間輕啄了一下，小娘子臉刷的紅透，聽身側人威脅道：“你不走，我就多親幾口。”
........
她自是乖乖跟在身後，不敢再亂發脾氣。
大魚像是有靈性，忽遠忽近無法抓到，尾魚發現周遭的環境漸漸與湖底的模樣不同，這像是一條通往外麵世界的古道，古道上水草濃密、還有陌生動物的骨骼橫落其間，大魚身發七彩光芒，好似一盞引路明燈，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個光源，遊近瞧，才發現是個洞口，洞口內是水，洞口外，是一輪明月高懸，鳥獸寂靜、秋蟬鳴叫。
長情在洞口等尾魚，拉上她的手，示意她往外瞧：“你看，到了。”
“這不就是茶館？”
洞外還有一座竹寮，他們該是到了竹寮後院，懸著一盞燈，歡迎回家。
大魚已兀自離去，尾魚回頭目送，人已被長情牽著走出洞口，外頭豁然開朗，尾魚卻沒有看見自己走出來的大洞，隻有一個四足大壺，壺內盛滿水，月光下透亮如玉。
“咦，我們來的那個洞呢？”
她看著茶館熟悉的情形，方才一切好似做夢一般，摸不著頭腦。
長情脫下外衣，扭幹上麵的水：“就在你麵前。”
這隻壺？
繞著壺走了三遍，也沒發現什麼稀奇，兩個大活人，從這麼小的樽裏走出來？實在不敢想象。
尾魚怔怔站在月光下看著壺內的水，有些想念雪山下的小木屋，屋內燃起的暖爐，和路上那口銅鍋，飄著舊茶香氣，那些日子，似乎異常美麗。
“你快去換下濕掉的衣服。”
身側的人催促。
“嗯。”
她笑了笑，也許不管在哪裏，隻要身邊的人還在，生活都是美麗的，無論是雪山下的小木屋，還是竹林邊的茶館，或者是深海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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