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隻是龍神下凡曆劫的一段而已。
地府。
往生城。
庚離一身紅裝,半麵狐臉分外妖嬈,一對吊梢眼,不仔細,以為這是狐族女子,誰能猜想,這是地府魔君,掌控地府千萬生靈之死的女子。
從那次被退婚,她一直著出嫁的衣衫,萬年不變,庚離該是瘋了,從心到臉,都透著猙獰。
柳毅跪在榻前,庚離手握酒盞,品嚐血酒。
“主君,餓鬼全軍覆沒。”
柳毅道。
庚離早已猜想到結局,不慌不忙道:“我都知曉了,怕什麼,無非是幾百隻餓鬼,沒了就沒了。”
柳毅不知她還有何打算,說:“小的向主君請罪,賜我一死。”
她臉龐爬上紅暈,似醉非醉,如牡丹妖冶:“柳毅啊,我記得你來往生城之時,還是個不起眼的鬼魂,留在我身邊,不知不覺,已經萬年了,那時,我剛剛被退婚,而是,還是個新鬼呢。”
她修長的手指撫上柳毅的臉龐,這副清雋的麵容,怎麼看也看不夠,她說:“你從數以萬計的男寵之中脫穎而出,在我身旁活了下來,是不是也倦了,沒有絕望的力量,做一個小小的魔,也顯得毫無趣味。”
柳毅道:“我們魔的宿命,不就是追求絕望麼?馬上人間災難蔓延開來,絕望從人心而生,我們又可以掌管天地,屆時,眾神也不得不多看我們幾分。”
庚離“哈哈哈”大笑三聲,從塌上翻身而下,將男子欺壓於地,她的裙襯下,一向都是光溜溜的,豢養無數的男寵,好似在寂寞的時刻,隻有麵前這人,是她最好的選擇。
“魔有強大的能力,而你,在強大的能力麵前,遊刃有餘,不狂不燥,這便是我喜歡你的理由。”
男子邪魅一笑,雙手掰上紅衣女人的tun:“小的知道主君偏愛我,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他用一張好看的唇,吻住庚離上身的兩隻碩大的蜜桃,女人坐在他身上,仰首難以自製得呻//吟一聲,“嗯....”,她聲音變得柔美,夾卷著誘惑力。
麵具脫落在一旁,露出半張血肉模糊的臉,和另一邊的臉,成了強烈對比,一邊是絕色美人,另一邊是生蛆潰爛的妖怪,柳毅的手不自禁摸上庚離的臉,女人不喜被人觸摸這個地方,殘暴得推開他:“你想死?”
這半張臉,是庚離的禁區,沒有人可以摸。
柳毅有些發顫,收回了手:“主君,讓我替你保管它罷。”
庚離狐疑的盯著身下的男人:“你是誰,敢動我的心思,小心我讓你灰飛煙滅!”
她猛地從男人身上抽離,火熱的地方瞬間冰涼,還有液體流淌,卻已是涼了。
庚離獨自躺回塌上,裸露著臉頰,麵具落在一旁,她看著頭頂,有些怔。
柳毅跪在一旁,精壯的身軀露在往生城寒涼的空氣中,丟了知覺。
她保持了敞開的狀態,雪白而長的腿微微發抖,良久,吐出一句:“過來,我冷。”
成魔這麼久,往生城的寒涼,依舊令她無法入睡,而隻要靠近長情,她便感到安心,能體會到溫暖。
“小的聽說,帝君要殺您。”
柳毅將她摟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這個脆弱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說。
庚離漫不經心的回:“萬年前他就要殺我,忌憚我手上有能遏製尾魚體內魔性的咒,才手下留情,怕他作甚?地府幾萬骷髏兵,加上瘟疫、洪水、饑荒,這些,總有一個能讓他不得安心。”
“今天尾魚吃了任公子,恐怕,帝君不日便要上歸墟,找尋女媧娘娘,手下留情了。”
庚離似是睡著,呢喃一聲:“女媧才不會理他,讓那個賤人去死好了,沒了她,我依然是最強大的魔。”
柳毅看著懷裏的人,心情沉重,庚離借了狐族八條命,這才惹得半張臉被詛咒、潰爛,隻能以麵具擋住,她自己是十分在意的,哪個女子不愛美?
男子擔心的是庚離一共九條命,誰有那個能耐,能全部殺光?尾魚不行,帝君也不行,他必須想辦法,把庚離的八條命拿出來,拽在手裏。
想了一些事,他也累了,沉沉睡去。
往生城的風中,一直有鬼哭之聲,到處都是遊弋的鬼民,這地方極度陰冷,冷得人隻想抱團取暖。
柳毅抬手,四下淒涼荒蕪的景象變成百裏桃紅,陽春三月,鶯飛草長,二人橫臥在清泉巨石,四肢百骸瞬間暖熱,庚離睜開眼睛瞧了瞧,複閉眼睡去,她留下一句:“就你會討巧。”
柳毅笑了笑,也同她睡去。
茶館。
長情收拾了劍,尾魚帶上她的鬥篷,準備出門。
二人要往極北之地,歸墟而去。
女媧隱居歸墟,麒麟念及與前任龍神,尾魚的母親有些舊情,願引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