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巧了,你也來賞花的麼?”
清麗婉轉的聲音從嚴茗落的後方傳來,嚴茗落不禁回頭一看。
隻見一名年輕貌美的少女走了過來。少女身著當下最新的碧水彩霓長裙,外披粉色長紗,長紗上星星點點的銀片,如九天灑落的彩屑。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奪人的光彩,如星月般清亮,又好似在少女的周圍形成了幻彩的圈障般,靚麗的不可思議。
少女微笑著蓮步走來,輕輕緩緩,不亂不慌,穩穩當當。每一步都走的精確不已,好似經過度量一樣。
待走近了,嚴茗落才看清這到底是誰。
嗬,這不是東瞿國第一美人兒,她的好大姐,嚴清憐還能是誰?
嚴清憐是東瞿國乃至周邊小國有名的俏佳人,也是在東瞿年輕一輩裏,靈修上站在同齡人前列的天才少女。
至少,嚴家的當家右相是文墨之臣,在右相府中,她的四階修為已是僅次於五階的右相和大少爺,成為右相府的又一大光榮與驕傲。
嚴清憐溫柔的語氣,好似她是個疼惜妹妹的好姐姐。
嚴茗落斂下眉眼,曲下~身。模樣低柔順從,似乎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像是不可抑製的一般。她怯怯的話就好像貼著唇般喏喏抖出:“…見…見過大姐”
嚴清憐豔漣如波的眸中略過一抹疑惑。
母親說叫她遇著這四妹小心些,連素來對她信賴不疑的餘嬤嬤都讓她要對這嚴茗落長些心眼兒。
她被挑起了興趣。方聽她遣去打探的小廝來報說嚴茗落已經起身,似乎有意走向這片景園,她便特地帶著了多個隨從跟隨,想要打壓下這六妹近來稍起的氣力。
不曾想,她卻還是以往見了她就再不敢抬頭的蠢樣。
思及此,嚴清憐輕輕挑了挑優美的唇角,不屑的神情溢於言表。
她就說,哪有人會在一夕間有那樣的本事轉變,這個廢物不還是一樣,瞧她現在抖索的樣子,真是不想再多看汙了眼。
餘嬤嬤說的那什麼轉變啊,不可小看啊,果然當不了真。恐是這廢柴又做了什麼讓餘嬤嬤不明所以的蠢事。她老了,心眼兒一時轉不過來想的花哨了吧,她該抽個時間好好與母親談一番,想著把其他使的順手的,年輕機靈的人給提上來放身邊。
嚴清憐忽然就對這暖洋洋的景致失了興趣,也是,她本來就是衝著嚴茗落來的,如今一看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經事,讓她很是定心。若不是為了瞧瞧嚴茗落,她貴憐院裏的景色也不比這景園差到哪,她實在不必閑的慌來跑這個腿。
哼,真是糟心,白白跑一趟。
她瞥了眼還低著頭瑟瑟的嚴茗落,眨了眨眼,目光放柔,勾起抹淺淡的笑,似是安撫的說道:“唉,四妹妹,你既叫我聲大姐,又何必如此生分的見禮,知春,知雪,去扶四妹起來。”
嚴清憐近身的兩個丫鬟應聲去扶嚴茗落。碧衣丫鬟知春一邊扶嚴茗落起來一邊對她道:“四小姐,我們大小姐是最疼惜弟弟妹妹了,您如此怯怕可不是在讓下人們誤會什麼,四小姐往後大可不再如此了。”說完還對嚴茗落笑了笑,似乎是友好至極,善意提醒。
相府的大小姐不愧為長姐,也不愧是個心善的閨秀,隻消見了這為玉人身邊的貌美丫頭都可知,這位大小姐必是個友善、好相處、聰慧且美麗無雙,心腸極好的人。
相府的下人們想,自己要是伺候大小姐的就好了,一定很輕鬆。毫無小姐架勢,光彩奪目,親善庶妹,而且天資絕卓,得相爺和夫人的深寵,真是無人可與之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