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戰王府,君玄暮的王府收留她有何不可?隻是這個人,她實在不想和他再扯上什麼關係。看來,她還是去找一個不屬於嚴相府產業範圍的宅子住下罷。
她想到了那個坐於高台,鳥瞰眾生的男子,想到他冷漠的神情、邪肆的神情、憤怒的神情,以及那個……意外的吻……
嚴茗落用力的甩了甩頭,她怎麼會想到那個人,還想到了……真是……這個男人絕對有毒,不可靠近!她定了定神,隻是頰邊留下了淡淡的可疑的紅暈。
“你這個……”六姨娘剛才被嚴茗落唬住了,反應過來後又想開口叫罵。卻被嚴茗落打斷道:“六姨娘,你還是回去罷,我這華庭最喜清淨。”她可不想再聽這個潑婦口中再罵出一些讓她火大到想當下就結果了她的字眼,於是便也不客氣的直接開口趕人。
這後麵一群浩浩蕩蕩的人,看著也實在礙眼極了,府上能同時調動這麼多人的人也就隻有大夫人了,嗬,陰魂不散,這個六姨娘真是跟她的女兒嚴曉夕一樣的蠢笨無禮!果然是什麼樣的娘親,什麼樣的女兒。
六姨娘的麵上虛偽的笑意在聽到嚴茗落的話後就僵在了臉上,她還想開口再罵,可這個臭丫頭忽然就變得厲害起來,自己說一句她堵一句,如今她已經在大夫人的人麵前丟盡了臉麵,再說下去恐怕也是自討苦吃。
六姨娘能在大夫人這樣強勢的女人之下生活那麼久,除了會忠心的做大夫人的犬牙以外,也是有點小聰明的,但這些小聰明在大夫人的眼中不過是些沒用的把戲,也隻有六姨娘自己還不知道她被人耍玩多年,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沒錯,六姨娘身後的一眾小廝就是大夫人借給她的。
當下,六姨娘隻好忍著怒意憋屈的在嚴茗落身前低了低,轉身離去。剛才這臭丫頭說了她沒禮數,難保她不會去告狀,如今做足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嚴茗落看著六姨娘帶著一堆人退去,這才轉身看向一旁的兮悅等人。
“苦了你們了。”嚴茗落柔聲道。
“我們不苦!”鳶歌搶先道。
“是啊,小姐,奴……我也是!”兮悅小丫頭也不甘落後,想起嚴茗落讓鳶歌孚予轉告的自稱,便連忙改了過來。
“是主子您苦,您出去做事,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會幫主子看好家!主子還是去休息吧。”孚予善解人意的對嚴茗落說道。
“好,我身邊有你們是我的福氣!”嚴茗落感慨的笑道。有這樣一群忠心耿耿的屬下作陪,她如何不高興?或許,這已不再屬下,她們之間的感情能勝過姐妹。
嚴茗落吩咐三人也下去休息,暫時不會有人前來找茬,自己回房後便做在了桌前,拿了紙,提筆在開頭處寫上:澄明。不孝女……
莫約十來分鍾,她便將那份斷絕關係的信給書寫完畢。收好後她找了孚予過來,幫她去送到嚴闊書房之中。做完這一切後她才安心的睡下。長夜漫漫,人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