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路急奔,一路胡思亂想著,謝正虎奔入了一片樹林當中。這一片樹林雖不高大,但現在正值盛夏。林中草葉茂密,視野隻能望到五米之外。謝正虎心中嗵嗵直跳,一路悄悄潛入。對於特種兵來說,於這種樹林中潛伏襲擊那是家常便飯一樣簡單。可是此時謝正虎卻難以平心靜氣。
他深怕猛然之間,會在樹林中發現楊白駒的屍體,如果真是如此,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更不知如何回去向楊白駒的家人交待。
順著草地被人踩踏過的痕跡,謝正虎一路闖入深深的樹林。每過幾分鍾,他便停下來察看楊白駒特意留下的痕跡。證明自己沒有跟丟。這樣追進更深之處,樹木也漸漸變得高大。
謝正虎突然感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一路上林中的鳥類鳴叫聲沒有了。他猛地收住身形,趴在地上靜靜側聽,便聽到一個細微的呼吸聲,他早已用樹枝與草杆做了草帽,悄悄一點點靠近過去,發現在離自己三百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人為的掩蔽場,那裏趴伏著有人,一杆長槍的槍頭從掩蔽的地方伸出。
此人的隱藏功夫實在太過拙劣,或者說,此人跟本不相信會有人來這裏被他伏擊,隻是聽受命令在此虛與委蛇而已,所以做的掩蔽場形同於無。遠遠地三百多米外,便被謝正虎發現了。
謝正虎見到這人,本焦急如焚的心情突然冷靜下來。暗思:“這人埋伏在這裏,難道是已經將白駒解決了?或者是將白駒抓住了,否則怎麼會埋伏在這種十年百年不一定會有人路過的地方。此時他知道事情不可避免,反而更加冷靜了。
暗道:“白駒,既然敵人埋伏在這裏,那麼我離你就不遠了,你再堅持一刻,我馬上來救你!”當下,悄悄轉身,如同一條巨蛇般,緩緩鑽入草叢中,一點點向那設伏之人靠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一點點地靠近設伏之人。謝正虎緩緩地從軍靴中抽出軍用匕首。咬在嘴上。還剩十米。
正在這緊要關頭,那設伏的人突然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抖動一下,喝道:“誰!”說的是英語。
遠處草叢亂蓬蓬地晃動著,一個半禿頭的中年漢子冒出來低聲喊道:“是我,把槍收好。我來給你送吃的!”說的是中國話。
設伏的人收好槍也用中國話道:“怎麼現在才來,難道想把我餓死?”
送飯的人道:“誰叫這樹林這麼難走,我剛才迷路了。繞了好多圈,差點要開槍求救呢!”提著一個飯盒,走過來打開飯盒,裏麵竟然有酒有肉,香氣撲鼻。
設伏的人從掩蔽坑中爬出來,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白種人。將槍扔在一旁道:“這鬼地方,會有人來才叫見鬼。中國人膽子太小,不就是一個特種兵嗎?我明刀明槍過去就解決掉他了,何必在這種地方受罪。
送飯的點頭讚成道:“說的也是,這裏能伏擊到人,才真叫見鬼了。我們老板就是太謹慎了,昨天晚上抓住的那小子也不敢殺。還說什麼引蛇出洞,我看他那個同伴長的豬頭豬身,哪裏能找到這裏來。”
拍拍腰上的槍道:“就算是我,有把手槍,也隨便就解決掉他了,何苦勞師動眾的,讓這麼多人在這樹林裏傻等。更何必勞動傑克師傅你!”
那設伏之人原來名叫傑克,被送飯人馬屁拍著極為受用,接過酒食,坐下便可始吃起來。正在這時,突然之間,感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背後早著了謝正虎的匕首。
謝正虎趁兩人說話之間,又向前移動了數米,猛然之間撲下,手中匕首,早洞穿了這青年的後背,刀尖直直從青年心頭刺出,這青年沙啞地悶哼一聲,便倒地而死。
謝正虎這一刀用力奇大,他先前吃過金發青年的苦頭,深怕此人也是密法修行者,所以務要一擊必殺,出手使盡了全身力氣。果然一擊有功,匕首從後背直刺入傑克的心髒,令他在瞬間便停止了呼吸。
那送飯的被謝正虎他如同猛虎般突然撲出來的氣勢驚得呆了。全身顫動,張嘴正要發出喊聲,謝正虎已奔上前伸掌按住他張大的大嘴,將他撲翻,狠狠按在地上道:“你動上一動,發出一點聲間,我馬上就殺了你!”
送飯的嗚嗚發出聲音,驚恐地看著謝正虎,連連點頭,謝正虎緩緩鬆開手問道:“你們昨天晚上抓到的人在哪裏?”
送飯的道:“被關在地下室裏!”
謝正虎又道:“你老板叫什麼名字!”送飯的道:“我們老板謝賈,名投機!”
謝正虎點點頭,這賈投機正是他要找的人。又道:“你要是給我帶路,我就饒了你,不然的話……”
他從傑克背上將匕首拔出道:“你就和他的下場一樣。反正這裏少有人來,就算殺了你,扔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人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為你帶路,你千萬別殺我。我沒有犯過罪,你殺我不行!”謝正虎哼聲道:“你剛才不是說要一個解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