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半分鍾,遠處燈光傳來,已經有人趕向這邊。楊白駒不敢再逗留。急忙向從林深處沒命地奔逃。這裏是他們特種兵的天下。隻要進了深林,就算他現在隻有一隻手能用,什麼武器也沒有,可是楊白駒絕對不再害怕。
一群人從遠處駕車趕來,來到近前,紛紛跳下車。躍過深溝,向倒地的草圈緩緩地圍上去。這些人如同害怕蛇蟲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有人找來一根長棍,一點點挑開草圈。底下卻什麼也沒有。
其中一個用對講機彙報道:“頭,沒有打中,跑掉了!”
“什麼?還不給我去追!”對講機裏馬上有些氣急地命令道。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土坑裏,謝正虎如同猛虎一般猛地躍了起來。手槍連點,拍拍數槍,這幾個人便倒在了地上。謝正虎著地滾出,將一名中槍還未倒地的保鏢拉住,擋在身前,飛快向樹林奔去。遠處的狙擊手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又不敢開槍射擊同夥,謝正虎從容地逃入了樹林。
正在奔跑的楊白駒突然聽到槍聲,心中一喜。他感覺得出,這是謝正虎的手法。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把手槍開的快如機關機。他停下奔跑的步子向回觀望,不一會,就聽到一人飛奔而來的聲音,喜道:“老虎!”
謝正虎粗壯的聲音道:“你才跑這點路,給我快點跑!”楊白駒委屈道:“我是傷員唉!”
謝正虎奔過來道:“要不要我背你?”
楊白駒道:“背是不用背,不過你扶我一把會好一點!”謝正虎嘿嘿一笑,過來扶住他的胳膊肘兒。兩人飛快地向叢林深處鑽去。
進了這裏,又有謝正虎手中的槍和刀。楊白駒可以說,這天下幾乎沒有幾個人能攔住自己了!兩人一路狂奔,謝正虎又在幾處地方設置了陷阱。
相信不會再有人能追上來。他們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休息。
謝正虎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楊白駒道:“還好!”
謝正虎掏出一個小手電,給他檢查了一下,又掏出包裏的藥,給他喂了兩顆消炎藥。將傷口用繃帶包好,這些東西都是他一路上買的。現在正派上用場。
楊白駒道:“我真不該一個人追他!”
謝正虎點頭道:“是不該追,不過換作是我,我也會追的!”
楊白駒點點頭道:“我們回去找人來幫忙嗎?”
謝正虎搖搖頭道:“現在印尼已經亂成一團麻,中國人被印尼人殺了很多,我們現在沒有幫手!”
楊白駒恨恨地拍中身旁的樹幹道:“這些印尼渾蛋!遲早有一天我要好好的報這筆仇!”
謝正虎搖頭歎息道:“這個仇,隻怕難報!”
楊白駒道:“怎麼?”
謝正虎道:“法不責眾,這麼多人參加的爆亂,我們從哪裏去查?如果印尼政府不主動支持我們追凶,隻怕這個仇永遠都報不了,隻能被曆史淹沒!”
楊白駒怒道:“那師長怎麼說?”謝正虎道:“我將一個印尼的外交官打了一通,他把我訓斥了一通!我新認兒子的親生父母,就是被印尼爆徒害死的!”
楊白駒氣得連連拍擊樹幹,恨道:“這些雜種,好,就算我們政府無能,我也要親手宰幾個印尼人為他們報仇!”
謝正虎道:“好了,白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回去再說!”兩人正要起來,謝正虎突然伸手止住楊白駒。兩人靜聽四周動靜。
過了良久,四麵隻聽到蛐蛐和螞蚱的叫聲,楊白駒小聲道:“怎麼?”
謝正虎再次製止他說話,伸手指指遠處。遠處黑暗的深林中,仿佛趴伏著一頭猛獸。謝正虎如何能知道呢?因為那個方向沒有蟲叫。就算是任何密藏高手,都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就是他有一副軀體。這個軀體隻要存在,就會隱響到四周的自然環境。這個人的到來,腳步聲驚動了四周的蟲子。所以他身旁的蟲子沒有叫。
謝正虎正是從這點判斷出敵人的到來。這個人雖然不是個絕密藏高手,但也相當不弱,能夠毫無聲息地潛到距離兩人不到百米的地方。一點光亮在黑暗中慢慢伸出,是狙擊槍的槍頭,正指向坐在地上的兩人。任何一個人動一動,都會馬上被狙擊手開槍狙殺。
狙擊手似乎不備將兩人都打死,所以並沒有開槍,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時間一秒秒地流逝。楊白駒感覺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他的脖子已經僵了,可是黑暗中的人仍是一動不動。三個人站在黑夜中,仿佛被黑夜的粘稠粘住了,又仿佛三個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