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諾檢查著月神的傷勢,臉上的神情越見凝重,看著夜默低著頭,如果沒有防禦性強的鳳鳴,月神的傷……“暮月,如果你要對天界進行報複,那麼她的死對你來說無疑是有益的。”
暮月眯著眼,神情危險的看著他,“你說什麼?你救不了她?”他不是弦的族人嗎?不是隻要一點血就可以救人了嗎?難道他想法見死不救?那他……眼中寒冷的噬血光芒閃過。
狄朦看見那熟悉卻陌生的眼神,心裏一驚,多久了?有多久不曾看見過這樣冷酷殘忍的眼神了?自從遇見那個人,他……“暮月,你想做什麼?”他不會真的想殺了鏡諾吧,難道他可以不顧及那個人了嗎?就因為他就不了月神?
鏡諾有趣的看著他的反應,銀針在手指間閃耀著森冷的光芒,“你以為我是那個人嗎?就算我是族長,我也沒有她的力量,鏡家的力量隻有女人才能繼承,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麼天神想得到女媧的原因,得到她就可以繼承一半盤古的力量。”可是就算是那個人還在,沒有鳳鳴,月神還是活不了。
“你——”暮月將他揪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他,“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他不想她死。
月神迷迷糊糊間聽見那激烈的對話,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意她的生死?為什麼為了她要和身邊的人爭吵?他們不是敵對的嗎?為什麼?腦子裏不禁浮現第一次見麵,她要殺他是那一刻的心情,難道真的是前月神影響了他們嗎?還是……
“要救她就看你自己了,”鏡諾拂去他的手,氣憤的背過身,“你有……鏡弦縈的血,還有……鳳吟,隻要你將自己的心血給她喝就好了。”他是不是可以為了這個人可以舍棄什麼。
“什麼?不可以——”
“真的嗎?”
狄朦看著他冷靜的樣子,拉住他的手,神情哀愁的看著他的眼睛,“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不要忘記你答應過鏡弦縈什麼,”不論是誰,隻要將心血滴出……那一定會死的。
弦——想到她,心口尖銳的疼著,可是那張昏迷的臉卻深深印在他腦子裏,回頭看看身邊大腹便便的女人,他……該怎麼選擇?他該守著他對她們的承諾,可是心裏卻呼喊著他要他救她……
聽見鏡諾的話,夜默呆住了,都是他傷害了月神,才會讓暮為了救他……愣愣的看著鏡諾,“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鏡諾看著他,“有。”
“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
鏡諾看著他和狄朦,“隻要不將他的心拿出來,我隻用銀針紮一下,取一點就好,不會傷他性命,可是很痛苦,也很傷元氣,”而且隻要他想著那個人,就會馬上心脈斷裂……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狄朦的心有中不好的感覺,“有什麼危險嗎?”
“隻要他想著那個人,就會馬上心脈斷裂……”鏡諾看了看他們,目光掃過昏迷的月神,然後走進黑暗的樹林,“想好了就叫我吧。”
“不要救她,她想殺你,是天界的仇人,我們不要裏他,”夜默懊悔的站起來,神色慌亂的看著他,任何一條路都是死路啊。
“夜默——”看見暮月臉一寒,藺兒拉住他,“不要說了,”再說他就要先死了。
狄朦看著暮月,不按的撫摸著肚子,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哀傷的轉身離開,走想鏡諾離去的地方,“想不到,最後他還是和‘月神’脫不了聯係,她又算什麼呢?如果不是那個人偷來一點幸福的時光給她,她永遠也……算了……現在她隻希望他能看見他們的孩子出世,鏡弦縈——如果你還在,你一定可以阻止他吧……她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啊……
選擇嗎?救她就要以自己的命來換嗎?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夕陽,弦,遺忘,還有狄朦的樣子,他的心告訴他,他不想月神死,他舍不得,可是他要怎麼和她們交代呢?狄朦的承諾呢?弦的願望和仇恨呢?想到她,心無法抑製的疼著,這樣鮮明的感覺,他是這樣愛著她,可是現在他的心卻要他用弦換來的命去救一個想殺他,天神那來頭的走狗,他該怎麼辦?
弦,告訴他該怎麼選擇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