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是感性的男人,隻有這樣,他才永遠不會對她放手,哪怕是至死。
陳渺路充耳不聞的繼續工作著,理性而謹慎,絕不容絲毫的行差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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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篷車內的笑聲順著風呼呼的刮著,李政一立於陰暗的角落裏,任由傍晚的涼風拂過他的脖頸,冷得就像一把利刀,淩遲著他的每一寸身體。
“為什麼不告訴她?”葉梅緩緩走來,她的高跟鞋嗒嗒作響,如同節奏感強烈的心跳,“告訴她,你這麼多年一直在她身邊,告訴她,你數十年為她做過的事!”
李政一轉身推開了她,風有些冷,吹得他的眼睛睜不開,一睜開就有風不斷的往裏灌,倒灌得讓人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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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胖姐,沒看出來啊,到底是有兩把刷子,不然怎麼刷得混血帥哥和陳建築師都各個為你傾倒!”師月一麵調侃著,一麵還不忘怒不可遏的斥罵道:“我cao,現在的小開是不是都瞎了眼,連我這樣的美女都看不見!我都剩到這個年齡了,怎麼還釣不到金龜,全是一群土鱉!”
“大姐,你要搞清楚,李政一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陳渺路是我大學的學長,那時候我可沒發現誰是金龜誰是土鱉。”
“玩伴,大學。”師月饒有興致的念著這兩個字,忽然瞬間飛回座位翻起電話薄,“喂,學長啊,我是師月,嘻嘻,你還記得我嗎?”
楊帆隻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掃都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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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陳渺路一身休閑裝輕鬆簡潔。
楊帆穿慣了鬆鬆垮垮的衣服倒習慣,可他這樣流暢的線條搭配休閑裝,舉手投足間仍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楊帆也微抬手,卻是手臂贅肉搖晃,低垂眉眼,卻是呆若木雞,算了,她還是老實坐著吧。
陳渺路沿著熟悉的道路狂奔,夏末的郊外清風襲人,楊帆盯著身旁的陳渺路有些恍然,劍眉入鬢,狹長的丹鳳眼魅人心間,高挺的鼻梁,薄厚適宜的雙唇竟如塗了蜂蜜一般,微潤卻不多姿……
情人眼裏出潘安,這話用在她身上真是一點不差。
楊帆用力吸了下險些墜落的口水,生生咽了兩口,雖說那一夜他們相安無事,但舊情複燃總得澆些油吧,不知一會他會帶她到何處,楊帆理了理寬鬆的衣衫,她真該穿個緊身衣出門,最好是一件式,一扒就掉的那種!
“到了!”楊帆抬頭望著幾個金漆大字,心竟微微一晃,險些錯了位。
自從畢業後,她居然足足兩年不曾回過母校,就算在市區偶爾經過老校區門口,也是避而不見。
有些回憶便如滿杯香茶,一旦觸碰,頃刻茶香四溢,鼻翼眼眸湧不盡的思緒。
陳渺路的車是敞篷,一路上風狂刮,他倒無礙,楊帆此刻卻已化身梅超風,長發糾結纏繞如一團亂麻,隻差留長指甲直接練九陰白骨爪了。
“那不是你最喜歡吃的炸土豆!”陳渺路說著擠進排隊的學生中。
不一會他端著熱騰騰的炸土豆遞到她麵前,楊帆忽然鼻子有些發酸,過去的陳渺路那樣冷淡傲慢,何時曾主動為她做這些事。
“嗯,真好吃。”楊帆用牙簽紮上一塊塞進嘴裏,酸辣油膩得品不出半點味道,可在某個瞬間她的心卻一點點渙然冰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