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雯也不知道夜樊離最後是怎麼想的,但澡確實是自己洗完的。
他暫時替她解了鎖。
溫熱的水從頭頂衝下來。
整個人的思緒都是亂的。
她隻擔心著兩個小家夥怎麼樣了。
她這麼晚都沒有回去,又不接電話。
他們一定急壞了。
關上水龍頭,江離雯拿過浴巾來,將自己裹上。
她有點不想走出浴室。
坐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外麵的冷笑:“你是想洗到明天早上?”
“沒有。”江離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浴室的門。
隻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搖晃著一杯加冰威士忌,麵容清冷,不辨喜怒。
江離雯緊了緊身上的浴袍,她本來想穿自己的衣服的,那樣會讓她比較有安全感,但是那件襯衫已經不能穿了,隻能依靠浴袍了。
再說了,如果他想動她,她穿什麼其實都沒有區別。
想到這兒,江離雯神色淡然了許多,朝著他走過去,眉眼清明。
他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高腳杯放下,然後伸出手銬來。
江離雯這次明白該怎麼做,任由他銬上,清冷的臉上沒有一點波痕。
隻是……
沒想到的是,他竟會把手銬的另外一個銬在他手上。
“你想做什麼?”江離雯皺著柳眉,她可不想24小時都要和他扣在一起。吃飯怎麼辦?睡覺怎麼辦?去廁所怎麼辦?
夜樊離抬起她的下巴來,手指劃過她的臉:“你好像很討厭我離你太近。”
“真可惜,”他握著她的手腕,語氣溫柔得像要落下一個吻,手勁兒卻又大的讓人疼:“可惜你現在落在你討厭的人手上了。”他低下頭,凝視著江離雯的眼睛,眼神裏依稀看得出他直刺心髒的那份狠絕。
江離雯胸口一緊。
跟著他走了出去。
位置是餐廳。
本來早就過了晚飯時間了,現在也都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一般人不會在這時候吃飯。
但知道夜樊離的胃要養,夜風還是堅持讓傭人弄了一些吃的。
夜宵擺在有著紅木雕花屏風的餐廳裏。
不算太豐盛,一條青魚,一盤醬牛肉,素菜是清炒菠菜和白玉豆腐,勝在地道精致,看來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夜樊離坐在餐桌旁,纏著繃帶的左手拿著竹筷,用餐的姿勢很講究,吃什麼都是漫不經心的摸樣。
江離雯坐在他的對麵,麵前放著一碗蛋花湯。
她沒有動筷子。
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吃飯。
夜樊離隨意吃了幾筷,沒有添飯,低頭喝著湯,睫毛半彎著,連吃飯都都吃的格外居然有商務精英的氣勢。
夜家行事老派,仆傭多,統共就圍著他這一個主人打轉。
勺子碰到碗,響聲很清脆。
白染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江離雯住進了別墅,便連夜趕了過來,一身端莊的白裙,尖下巴的小臉在看到江離雯的時候,略微沉了沉。
但是她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盈盈的衝著夜樊離笑著,就像是一個妻子在關心丈夫:“知道你身體不好,替你熬點粥,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不是說要多調理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