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這樣一個人坐在身邊,三人心情有些受影響,話明顯得少了一些。周揚酒量有限,不一會兒臉色就紅得厲害,連脖子都紅了。
人少了,趙榮春也沒什麼事做,一個人坐在櫃台裏,但通過眼睛的餘光,陸良感覺到她在不時地注意著自己。
陸良感覺氣氛有些壓抑,幹脆站起來,衝著趙榮春一招手:“老板娘,過來一塊喝兩杯吧。”
趙榮春似乎在等著他的招呼,一聽便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在陸良身邊坐下。
陸良給她倒了一杯酒,趙榮春很幹脆地站起來,端起杯子,對三人說:“謝謝兵哥哥,請以後多來照顧我的生意,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一仰頭,一杯酒幹得滴酒不剩。
周揚喝得有些多了,酒壯人膽,也少了一些拘謹,舉杯對趙榮春說:“老板娘,我叫周揚,敬你一杯。”年輕小夥子遇到美麗的少婦要說一點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趙榮春又幹一杯,陸良與楊武也敬過了趙榮春。
這時一旁的短頭發坐不住了,又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老板娘,我也敬你一杯。”
看著滿身酒氣的短頭發,趙榮春猶豫了一下,但來的都是客人,她禮貌地笑了笑,碰了一下杯子,放在嘴邊,輕啜了一口。
短頭發明顯不滿意,他堅持說:“跟他們都幹了,我這杯也要幹嘛,我又不少給錢。”
趙榮春又喝了一口,但仍然沒有喝完,笑了笑說:“對不起老板,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短頭發的自尊心明顯受了影響,他一瞪眼睛:“當兵的敬的酒就喝,我敬的就不喝,你什麼意思,政府都講既往不咎,一律平等,你卻來看不起我,當兵的就比我坐過牢的高一等是不是?”
趙榮春臉色有些窘,但是很明顯她也是個強脾氣的人。她有些慍怒地說:“嘴在我身上,我想喝多少喝多少。”
這一下激怒了短頭發,他一把抓住趙榮春的胳膊,猛地一帶,將趙榮春拉向自己,轉過臉盯著趙榮春狠狠地說:“媽個逼,當兵的你就陪著,老子敬的酒卻不喝,是不是老子不如他們年輕,沒有他們把你整得舒服?”
趙榮春在又粗又壯的短頭發的手裏像個待宰的雞仔,可憐地用求助的目光望著陸良。陸良站起來,抓住短頭發的手,鎮靜地說:“朋友,要喝酒我們來,不要欺負女人。”
陸良的聲音雖低,但卻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但短頭發已經喝得要醉了,可能是想到在監獄裏受到過的待遇,他沒有鬆開手,恨恨地望著陸良說:“老子恨不得把你們這些當兵的全都整死,跟你們有什麼好喝的。”
陸良看來光動嘴是不行了,他張手握住短頭發抓住趙榮春的那隻手的拇指,用力往外一掰。短頭發沒有防備,任憑他再強壯,一隻手指哪裏敵得過一把手的力量,疼得他大叫一聲,身子順著陸良用力的方向一縮,化解了陸良手上的力量,抽回了手指,也鬆開了抓住趙榮春的手。
喝醉了的短頭發先是在趙榮春那裏自尊心受挫,又在陸良這裏受傷,心裏的火騰地就起來了。他隨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瓶子,手一抖,將瓶底在桌子上磕爛,拿著破碎的半個瓶子朝陸良刺了過去。兩張桌子的距離太近了,陸良側身一閃,還是沒能躲過,尖利的玻璃從腰部劃過。陸良覺得腰部一痛,外衣已經被劃料,身上也多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
看到這隻有在電影上才能見到的一幕,周揚的腿已經嚇軟了,被趙榮春一把從凳子上拉起,逃到了外麵的房間裏。楊武把迅速把陸良拉開,提起一把凳子,朝著短頭發握著碎酒瓶子的手掄了過去,短頭發手中的酒瓶應聲落地。
陸良一看自己腰部開始有血滲了出來,年輕人的火氣直衝腦門,他抓起擋在身前的桌子,猛地掀翻,桌子上的湯湯水水淋得短頭發四個人身上全是。
桌子翻了,陸良、楊武與短頭發四人雙方之間的空間就出來了,一下子六個人都有了戰鬥的空間。
陸良冷眼觀察了一下戰局,看楊武與短頭發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相上下,楊武暫時不會吃虧,就衝向了與短頭發一起的三個人。他飛起一腳,踹在最前麵的人的肚子上,這一腳太重了,那個人捂著肚子就蹲了下去。陸良又朝他頭上踢了兩腳,徹底解除了他的戰鬥力。
另一個人掄著胳膊劈著打了過來,陸良在學校學過三年多的形意拳,每天的摸爬滾打不是白混的。他抬左臂抬著打來的胳膊,同時身形前欺,迎著來人的下頜就是一個上衝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