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趙榮春更失落了,十天?這麼長的時間不見麵她真不知道怎麼過,望著陸良轉過去的身子說:“別忘了想我啊。”
陸良回身說:“放心吧,怎麼忘得了你。”
說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看外邊的客人沒有注意,他到廚房裏拿了兩個包子胡亂塞進嘴裏,邊吃邊走出了飯館。
回家要經過古平,陸良首先要做的是要趕上從草海到寧海那唯一的一班車,然後再坐車從寧海到古平。
還好,等陸良到了草海鎮中心的十字路口,客車上隻剩下最後一個位子,陸良坐好後,車子就出發了。陸良有些感謝那個要雞脖子的客人了,如果不是他點菜,自己與趙榮春纏綿一下今天就走不成了。
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路上全是水汪子,車子走得很慢,到了寧海已是下午四點多鍾。
陸良本來還想給孫自強打個電話,但時間太緊,就顧不上了,他直接買了去古平的車票,坐上了車。這是他第二次到寧海來,這一次少了很多初到寧海的興奮,車子穿行在街道上,看到路上的車流及人行道上摩肩接踵的行人,習慣了草海的安靜的陸良反而有些不適應,這裏太吵了。陸良覺得有些奇怪,其實很多感受完全是由心態決定的,心態好了,看哪裏都是風景,心態不好,看哪裏都別扭。
寧海到古平的路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由於全是高速路,車子開得又快又穩,有些疲倦的陸良漸漸地睡去了。
到了古平已是晚上九點多,看著熟悉的古平車站,陸良感覺很親切,他決定到古平大學去住一晚上,再次感受一下母校的氣息。陸良打了一輛車,直奔古平大學而去。
半年過去了,學校沒有任何變化,陸良走過校門時,門衛沒有攔他,陸良徑直走了進去。陸良沒有直接去招待所,他先是去外語學院後麵的小餐館點了一份醋溜豆芽,一份辣炒豆腐皮,要了一瓶啤酒。豆芽入口又醋又脆,豆腐皮入口又香又辣,久違的感覺從口齒傳遍全身。陸良大開吃戒,風卷殘雲般一通吃喝,撐得打了兩個飽嗝,付了錢,摸著有些脹的肚子,走了出來。
除了昏暗的路燈和樓裏麵的燈光,校園一片黑暗。偶有獨行的男生女生抱著書本匆匆走過,也有挽著手臂親呢的情侶慢慢私語著走來。陸良喜歡這種寧靜,這是與草海完全不同的靜。草海是那種開放的靜,靜裏埋藏著紛亂的世事,這裏是封閉的,人們完全生活在自己的意識裏。草海的靜讓人覺得自己渺小,充滿了束縛,而這裏的靜讓人會無限膨脹,認為自己可以無所不能。經過半年的工作磨煉,再回校園陸良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態。
陸良差不多轉遍了大半個校園,感覺到累了才到操場邊的招待所開了個房間,在一片寧靜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陸良離開學校時,心裏有說不出的不舍,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是留戀著這片寧靜,陸良歎了口氣,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回古平,長期與這片寧靜相伴。
陸良出來後找了個商場,分別給父母各買了一雙皮鞋和一套保暖內衣,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錢給父母買東西,所以挑選得格外用心。
買好了東西,陸良又向車站趕去,這一次他沒舍得打車,而是坐公交車。
從古平到上川有直達的客車,半個小時一趟,陸良上了車,想到馬就可以回家了,心情很些激動起來,這是他工作以後第以次回家,跟以前上學時回家的感覺又不一樣,以前他是父母的依附品,現在他是以一個自立者的身份回家的。
上川位於南華與古平之間,所以到上川不用到南華,車子三個小時就到了,才剛剛中午。陸良背著行李走在上川縣的道路上,曬著正午的太陽,心裏說不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