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意外的冰凍(1 / 2)

草海邊管站裏鬥法的雙方正在各處積蓄著力量,草海鎮卻發生了變化,什麼變化?天氣變化了。

剛進十二月份,天氣變得比往年這個時候冷得多,正當人們擔心今年會有寒冬時,氣象部門的通知卻讓大家明白這個冬天不僅僅是寒冬,建國五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嚴寒天氣即將來臨,氣象部門通報紅色預警,提醒有關部門注意防寒。

聽到這個消息,草海的水產養殖戶開始緊張起來,在大棚裏搞養殖的開始在大棚外麵多加塑料布,又在塑料布外麵蓋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墊子,有的養殖戶甚至安上了暖氣,準備抵抗嚴寒。

在海裏搞養殖的反倒放鬆下來,海裏的放養純粹是靠天吃飯,老天眷顧、風調雨順的話,可以賺個盆尖缽滿,如果老天翻臉,他們也隻有眼看著,總不能把海麵用大棚給罩起來吧,所以這些養殖戶盡管心裏緊張卻無能為力,隻能聽天由命。

十二月七日,一夜的北風呼嘯,陸良躺在開著暖氣的宿舍裏,蓋了兩床被子還覺得冷,他懷疑是不是風太大,把屋頂給吹走了,自己直接暴露於冷空氣中。

第二天早晨起來,陸良打一門,一股寒氣頂得他往後縮了幾步,院子裏的樹一夜之間全部落光了葉子,樹葉子被風吹得在牆根下堆得老高,空蕩蕩的天空蔚藍裏夾著慘白,地上也被飛吹得光溜溜的,亮著寒光。

陸良拿著盆子縮著頭走到洗手間準備洗漱,一擰水龍頭,裏麵傳來一陣呼嚕嚕的空響,像重病的人喉嚨裏發出的嘶響,但沒有水出來。一個戰士提著褲子從廁所裏出來,對陸良說:“隊長,昨天晚上水管被凍裂了,沒水了。”

陸良問:“那你上完廁所怎麼衝的。”

這名戰士不好意思地說:“我事先準備了根棍子,是用棍子撥下去的。”

陸良聽了差點沒吐出來,罵了一句:“虧你想得出。”那戰士不好意思,嘿嘿笑著走了,留下一股臭氣。

這麼冷的天氣,陸良擔心碼頭上執勤的戰士出問題,趕快穿上棉大衣,叫上王濱,開著那輛皮卡車往碼頭趕。

王濱戴著手套開車,握著冰冷的方向盤,輪流把手放在嘴邊嗬氣,一邊抱怨:“隊長,我早就說換輛車,你不聽,你看這破車連暖氣都沒有,這種天氣裏太遭罪了。”

陸良說:“你先忍一忍吧,等我幹上了站長就給你換。”

王濱說:“隊長,等你幹上站長我早回家了。”

車子走到榮春飯館前,趙榮春事先在門外邊裝了兩扇玻璃門用來增加密封度,天氣太冷,沒有客人,飯館還沒有開門。想著裏麵點著火爐的溫暖,要不是王濱在場,他真想跑過去,鑽進那熱呼呼的被窩,拉過那又溫又軟的身體,好好地放縱一把。

還沒走到碼頭,陸良就覺得海麵上有些異常,平日都是深藍或碧綠的海麵,現在成了白色,王濱驚呼:“隊長,海上結了冰!”

陸良一看,可不是,沿海麵近一公裏的地方都結上了冰,海水跟淡水不同,冰點高,平時是不結冰的,這麼大範圍的結冰真是罕見。

車到碼頭,陸良下了車,向崗亭走去。崗亭裏有兩個執勤的戰士,狹小的空間裏開著一台大大的電暖器,還算是比較溫暖。見到陸良進來,兩名戰士起身敬禮。

陸良問:“晚上冷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名戰士指著停靠的船說:“隊長,真的是太冷了,你看,船都被凍上了。”

陸良走出崗亭,往海裏一看,戰士說得不假,偌大一個船體已經跟海水凍在了一起,動彈不得,厚厚的冰麵往遠處連綿了好遠,場麵很是驚人。

陸良帶著王濱找到一片沙灘,走到冰上,王濱撿了塊大石頭,用力地往冰麵上砸了一下。冰麵出現了一個白點,連條裂紋都沒有,凍得太厚了。

陸良想到了錢老四,他如果被凍在海上就麻煩了。

陸良給他打了個電話,錢老四在電話那頭說:“好幾天之前就不讓出海了,我現在養殖區看破冰船在破冰,漁政給整了艘破冰船,你過來看一下吧。”

陸良聽了,招呼王濱上岸,兩人上了車往養殖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