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這才回過神來,說:“對不起雷總,昨天跟一個同學在一起,好久不見說話說得久了些。”
雷永青說:“哦,事情辦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陸良把車子發動起來,說:“沒事。”
車子又按原路返回,在車子上,陸良想到來時雷永青說過總理到楚源時刻意避開了東海,他問雷永青:“雷總,你說國家會管這件事麼?”
陸良的話問得突然,雷永青奇怪地問:“什麼事?”
陸良說:“走私的事啊。”
雷永青明白了,說:“哦,你說這件事啊,看來你明白了東海發展中的問題。我告訴你,你工作了以後不管到了什麼單位,一定不要參與到這件事上來,不管別的人怎麼做,做麼說,一定要跟他們劃清界限。走私已經嚴重危害了國家經濟大局,中央早晚會下決心治理的。”
陸良又問:“能治理得了麼,現在全國上下都在走私?”
雷永青語氣肯定地說:“共產黨最怕認真二字,我相信中央的決定與能力,治理走私隻是時間問題。”
雷永青的話印證了自己的判斷,陸良在心裏為魏建華捏了一把汗,暗暗祈禱他能早日收手。
時間在陸良每天飛轉的車輪下到了十月的下旬,一天陸良剛把雷永青送到石油公司,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你是陸良麼?”從聲音來判斷,那人有四十多歲。
陸良有些奇怪,說:“是的,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說:“我是寧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政委,我叫徐宏,請問你願不願意到刑偵支隊來工作?”
別人轉業找工作都是找關係、托門路,現在竟然有單位主動找上了自己,並且還是一個單位的領導,陸良有些不敢相信,他問:“請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徐宏說:“你的檔案已經到了市軍轉辦,我們需要一個懂外語的人,我查看了你的檔案,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到市刑偵支隊來工作。”
陸良不能確認對方是否真的來自刑偵支隊,說:“這個事情我想先跟家人商量一下,再給你回電話吧。”
徐宏說:“好吧,你考慮好了可以打我的這個電話,也歡迎你到市刑偵支隊來,我們麵談一下。”
掛了電話,陸良考慮了一下,從語氣上來看來人的身份應該是真的,但想到在草海派出所的經曆,他真的不想再跟警察打交道,更不要說去幹警察這份工作了。
送雷永青回家的路上,陸良把這件事跟雷永青講了一下,雷永青說:“這段時間我也在托人給你聯係著工作,目前市裏轉業幹部安置的壓力很大,一般都安排到事業單位或者企業工作,市公安局已經是不錯的去向了。畢竟他是行政單位,進去就是公務員編製,到了別的單位雖然聽著不錯,但可能會被安置到下屬的事業單位去,那就很難有所作為了。我個人認為這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是刑支的政委親自給你打電話,說明他是對你這個人是認可的,可能以後會對你有所幫助。”
陸良說:“這件事我仔細考慮過了,我已經不再是剛畢業的學生,對這次選單位要好好把握。我分析了一下形勢,政委選我進去我就是他的人了,可是如果他在刑偵支隊不是一號人物,再與支隊長不和的話,我就會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說不定會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所以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雷永青說:“這倒是真的,你回去跟肖菲商量一下,我建議你去,但最後去還是不去,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回到家裏,在飯桌上陸良把徐宏打電話的事說了,肖名遠跟劉玫沒有表態,肖菲問:“你喜不喜歡警察這個職業?”
陸良說:“不是很喜歡,我穿夠了製服。”
肖菲說:“我覺得這還是個不錯的選擇。一般來說部隊下來的人去公安工人上適應起來會更容易一些。再說無論世道如何變,警察都不會失業,你做了警察我們一家人都會有安全感。”
陸良聽了笑了笑:“看來你是有製服情結了。”
肖菲也笑著說:“以後我跟你在一起上街都覺得安全,以後有了孩子,他說起自己的爸爸是警察都會很自豪。”
陸良說:“你考慮得太長遠了。”
劉玫說:“小菲是事業單位,你去個行政單位這樣的家庭結構更穩定。再說我們沒有關係,也沒有錢去送禮,萬一到時找不到好的單位,去了企業,那就壞了。我們醫院經常遇到下崗工人看不起病的事情,那情形太可憐了。”
劉玫看多了企業下崗職工的艱辛生活,說起來心有餘悸。
看來家裏人傾向於去刑偵支隊,陸良說:“我是家裏的一員,我們認真考慮家裏人的意見的,我再考慮一晚上,明天就把這個事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