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根全有些慌張地看了一眼小鄭警察證上亮燦燦的警徽,往後縮了一步,問道:“是什麼事?”
小鄭沉聲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楊根全還想往後縮,中尉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了房間。陸良掃視了一下房間裏麵,除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生活用品,再沒有別人的影子。從楊根全的資料來看,他的家裏也隻有他一個人。
陸良問楊根全:“你家裏還有別的人麼?”
楊根全說:“沒有了,隻有我一個人。”
陸良把房門用掛在門上的鎖鎖好,將鑰匙放在衣兜裏,三人將楊根全夾在中間,往團部走去。楊根全也不再反抗,低頭往前走。
踩著一路泥濘回到了團部,陸良悄悄地問中尉:“你們這裏有沒有比較黑的房子?”
中尉說:“有,我們有一間庫房,放雜物用的。”
陸良說:“就把他帶到那裏去。”
中尉取來了鑰匙,把楊根全帶到辦公樓的負一樓,整個樓層隻開著幾盞昏黃的小燈泡,透過能見度幾乎為零的視線,模模糊糊可以看到靠牆處有幾小房間,陸良咳嗽了一聲,空曠的四周傳來回聲,陰森森的,與外麵的光明相比,這裏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到了這陰暗的環境裏,楊根全有些發抖,不再往前走,問道:“你們帶我到這裏做什麼?”
陸良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說:“給我走快點,別他媽磨磨蹭蹭的。”
小鄭這是第一次看到陸良對人動粗並且說粗話,有些驚訝,陸良仿佛沒有看到他反應,拉著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要說初次見到他的楊根全,就連跟他接觸多日的小鄭看在眼裏都覺得嚇人。
中尉打開一個小房間,裏麵隻有幾個平方,地麵上布滿了灰塵,中間堆放著幾個紙箱子。房間沒有窗子,暗得很。陸良指著牆角,命令道:“到那裏蹲著去。”
楊根全的眼睛裏布滿了驚恐,他不知道這幾個人帶他到這裏將怎樣對待他。當陸良在外麵咣地把門關上時,無邊的黑暗瞬間將他吞噬。他把手拿起來放在眼前,但眼裏根本看不到手在哪裏,一種無助感刹那間布滿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這些人想對他做什麼,外人都是不會知道的,自己仿佛成了待宰的羔羊,任憑別人處置。
楊根全不想放棄,在黑暗中努力地拚聚著每一絲勇氣,準備對抗未知的下一步。
外麵,陸良低聲對小鄭跟中尉說:“我們不能給他太多思對策的時間,我一個人先進去問他一下。”
小鄭說:“你可注意一下,萬一不是他,事情鬧起來對我們不利,不要破不了案子,把我們自己搭進去了。”
陸良說:“我知道。”
說完推門走了進去,又把門重重地關上。
陸良在牆壁上摸索著找到開關,把燈打開,這是一盞更暗的燈泡,部隊為了省錢,把光線已經降到了最低。
陸良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蹲在牆角的楊根全。
起初楊根全還努力去正視陸良的眼睛,後來在陸良眼光的逼視下低下頭去。
陸良猛然大喝一聲:“楊根全,看著我。”
楊根全嚇得渾身抖了一下,抬著看了一眼陸良,又把頭低了下去。
陸良輕聲講道:“楊根全。”
楊根全沒有反應。
陸良吼了一句:“楊根全,你是不是聾了。”
楊根全這才反應過來,說:“沒有,你的話我聽到了。”
把楊根全的心理折磨得差不多了,陸良這才引入正題:“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事你來這個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