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找損失(1 / 2)

在派出所裏陸良隻有毛定國一個人比較熟,他回了家,又不值班,自己就無事可做了。吃過飯,陸良百無聊賴地來到四樓,打開宿舍的門,裏麵煙霧繚繞,一股濃烈的腳臭味將陸良差點沒頂出屋外。狗熊、二狗還有幾個保安正窩在裏麵詐金花,陸良挨個散了煙,狗熊站起來給陸良讓了個位子,說:“來陸哥,一起玩,反正沒事兒幹。”

想到他對小夥子的行為,陸良心裏有些不爽,但畢竟以後要長期相處,工作還離不開他,就逼著自己把不悅掩藏起來,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手氣很是不順,賭注又大,幾圈下來,兜裏的幾百塊錢輸得精光。想著半月的工資這麼快就沒了,陸良有些心疼,不明白為何工資不如自己的這些保安竟然賭得這麼大。

陸良把口袋掏出來,笑著說:“今晚請客了,空手而歸。”說完給大家打了個招呼,走回到自己的宿舍裏。

無事可做,想睡又睡不著,陸良拿出了帶來的英文小說,剛看了幾頁就想睡覺,現在真的沒有心思看書了,陸良把書扔在一邊,罵了一句:沒想到書還有催眠的功能。

第二天毛定國看到陸良問道:“來這麼早,昨天沒回家啊?”

陸良說:“懶得回。”

毛定國說:“等你以後值班值得惡心了,下班用繩子拴都拴不住。”

兩人正在辦公室裏說話,狗熊走了進來,給兩人散了煙,衝著陸良笑著說:“陸哥昨晚手氣不好啊。”

陸良說:“是啊,腰包輸了個底朝天。”

毛定國說:“你跟他們這些老賭棍玩不輸才怪呢。”

狗熊說:“沒事,今晚讓毛哥帶著我們把你的損失搞回來。”

毛定國一瞪眼,說:“你們把他的錢贏走讓我去找損失,找回來的話是不是你們又要贏去。”

狗熊訕笑著不說話了,陸良說:“沒事的,願賭服輸,牌桌上哪裏有不輸的。”

毛定國沒有說話。

到了晚上九點多鍾,派出所裏隻剩下值班的陸良和毛定國,毛定國這次沒有大聲叫,而是給狗熊打了個電話,說:“下來幫了在接警室裏看著點,我出去一下。”然後,悄聲對陸良說:“走,我們出去透透氣。”

兩人走出了派出所的院子,開著一輛三輪摩托沿著所前麵的那條街就開了出去。

走出了這條街毛定國還沒有要停的意思,陸良不明白他這是要往哪裏去,也不多問。最後摩托車駛出人多熱鬧的地方,在一處工地前停下,毛定國熄了火,將一路閃爍的警燈來了。塔吊上掛了一盞高度的白熾燈,將整個工地照得通亮,挖掘機耷拉著腦袋停在那裏,所有的設備都停止了轟鳴,工地上靜悄悄的,四周傳來蛐蛐和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靠路邊的一排活動板房裏亮著燈,毛定國在前麵躡手躡腳地向板房摸去,陸良越看他那架勢越像電影上偵察員潛伏進敵人的營區摸情況,自己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板房裏麵有人在打牌,毛定國仔細聽了一會兒,估計裏麵有一二十人,上前一腳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裏麵的人嚇了一跳,紛紛扭頭往這邊看,等看清進來的是身著警服的兩個警察時,紛紛拿起麵前的錢往身上藏。

毛定國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製止,這時上來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掏出煙來遞給毛定國,毛定國抬手擋了回去,問:“你是工頭?”

工頭陪笑著說:“是的,你看兄弟們累了一天,晚上沒有事打點小賭逗逗樂,不會擾亂治安。”

毛定國鐵青著臉說:“還打小賭,你這是聚眾賭博,性質惡劣,你知道麼。”

工頭連連陪笑說:“打得小,打得小。”

毛定國說:“不是小不小的問題,你的人多啊,這樣性質就嚴重了。”

工頭說:“兄弟們實在是辛苦,晚上生活又枯燥,又沒錢出去玩樂,隻能打點小賭。”

毛定國思索了一下,說:“念你們掙錢不易,出門在外不容易,不追究你們了。”

聽到不追究了,工頭臉上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這二十多號人如果被帶去著上幾天,他的工地上隻有停工了,那樣損失就大了。

毛定國轉身往外走,工頭趕快要往外送,毛定國突然停下來,轉身問道:“你一共有多少個工人?”

工頭說:“三十五個,其餘的人住在隔壁。”

毛定國問:“辦暫住證了沒有?”

工頭說:“他們剛來沒多長時間,還沒來得及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