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經理就已經給李玉蘭下了任務,今晚要跳脫衣舞,KTV裏會出高價錢給她,無論如何也要把今晚的客人陪好。
李玉蘭知道派出所的人握著KTV的生命線,派出所讓你死,那是分分秒的事。做為這裏的老員工,她知道自己今晚無法逃避。在經理軟硬兼施的要求下,李玉蘭同意了。
她已經很少跳這種舞了,她一方麵不想跳這種讓她喪失尊嚴的舞,特別是在陸良麵前。上一次的相逢,讓她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感覺。有他在麵前,激發起她所有的自尊與自愛,以及強烈的個性。但一方麵,她又想跳,她想在這個讓自己產生安全感、被嗬斥感的男人麵前將自己身體最深處的美展現出來,所以,她接受了這個任務。
當脫光了衣服時,她從陸良的眼光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欣賞,這很讓她欣慰。當他躲避自己的目光時,她又在猜測是不是他看輕了自己。她感覺自從遇到他,自己的生活狀態完全變了,她開始關心這個人對自己的看法,他的看法已經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到後來,李玉蘭索性不想了,她隻是機械地舞動著。
毛定國的視線始終落在李玉蘭的身上,他像一個躲在叢林裏的獅子注視著自己的獵物。從李玉蘭身上傳遞出的信息,他感覺出她與自己是不同世界的生物,這個女人帶來的是一種完全的陌生感,而伴隨這種陌生感而來的就是神秘感。男人這種動物就是這樣,越是神秘的東西,起有強烈的吸引力,吸引著自己去走近,去了解,去征服,去占有,他下定決心,采取一切手段也要把這個獵物搞到手。
但他不急著接近,他怕驚動了獵物,隻是從周圍布著局。
漸漸地,他感覺有些虛脫,看著眼前神采飛揚,跳動不止的年輕女孩,他感覺自己的確有些老了。
他停下來,周圍的姑娘沒有注意到她,在音樂與酒精的雙重作用下,這些姑娘已經完全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地。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件自己早就瞄準了的衣服,輕輕地走了出去,看到外麵沒人,走到一記扇窗子前,揚手把衣服丟了下去。
幾分鍾後,他又重新走了回來,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他以為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但埋坐在沙發裏,頭臉依然清醒的陸良看到了他,他隻是裝作已經醉得不醒人事。
毛定國坐在沙發裏,靜靜地等著,直至姑娘們跳累了,一個個回到沙發上,歪坐在那裏,喝著酒解渴。
燈光重又亮起,這些姑娘已經麵色潮紅,青春的身體上蒙了一層淡淡的水氣。
待休息得差不多了,姑娘開始到處尋找著自己的衣服。等所有人都穿上了衣服時,還有一個人在那裏尋找著,她就是李玉蘭。一開始她還隻是以為衣服掉到了哪個角落,但找遍有房間所有的角落,始終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等別人都穿上衣服時,她才開始著急起來。以前這裏也發生過跳脫衣舞時衣服被竊的事情。有時是別的人溜進來搞惡作劇,有時是被別的姑娘貪小便宜撿走了,也有時是關係不好的姑娘借機讓人出醜。為了防止姑娘偷拿客人的錢物,KTV規定所有的姑娘隻能穿這種沒有口袋的工作裝來上班,平時的衣服都放在了住處,她不知該到哪裏找衣服穿,再說這麼晚了,商店也已經關了門,不可能買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