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由於這起案子沒有任何進展,甚至連相關人員的身份信息都沒有搞清楚,到了下午,陸良坐不住了,他拉著慕小山又去了仁和醫院。
他們直接去了“黑鷹”的病房,結果大出二人的意外,裏麵已經空空如也,床鋪都整理得好好的,仿佛這幾個人從來都沒有到來過。
陸良和慕小山趕快跑去找醫生,正好有個醫生抱著一堆病曆經過,陸良急忙問:“大夫,裏麵的人呢?”
醫生往病房裏看了看,一指不遠處的護士站,說:“我不太清楚,你去問護士吧。”
二人跑到護士站,問:“大夫,那個房間裏住的兩個病號是不是轉了病房?”
護士站的櫃台後麵站著一個年輕的護士,正在玩手機,聽他們問那兩個人,看了看本子,說:“哦,那兩個人啊,跑了。”
陸良一聽說跑了,心裏著急,問:“大夫,怎麼回事,人怎麼跑了?”
小護士一臉的氣憤,說:“昨天跑的,當天晚上我還給他們掛了吊瓶,到了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不見了。看到他們的東西都還要,我們以為他們隻是去下邊走一走,誰知一等不來,二等不來,我們才知道他們跑了,他們還欠著我們醫院兩萬多塊錢呢,我們這次可虧大了。”
陸良這次真的是詫異大了,他沒想到堂堂的醫院裏麵,竟然出現了病號逃跑的事情。
他趕快掏出電話,拔打了賈明昨天留的電話,裏麵傳來語音小姐甜美的聲音:“你好,你所拔打的號碼已關機。”
陸良氣得,真想把手機給摔了,他忍住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問護士:“你們有沒有留下他們的身份信息?”
小護士說:“沒有。”
陸良急了,大聲問:“不知道身份你們給他們治什麼病!”
小護士可能是受了醫院的處罰,本來就有氣,現在被陸良這麼大聲一說,立刻拉下臉來,把手中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說:“誰知道他們會跑,當時他們人都快死了,我們敢不救麼?我們救死扶傷做了好事,你還反過來責怪我們,我是警察,來了這麼多次有沒有搞到他們的身份,我們還想找你們警察求助呢,你反倒過來責怪我了。”
陸良被噎得半死,但又說不出什麼來,一旁的慕小山拉了拉他的衣袖,說:“算了,所長,不要跟她置氣了。”
二人又去醫生那裏問了一下,對於這幾個人的信息,醫院竟然毫無所知。
二人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坐在車上,陸良越想越窩火,賈明,賈明,擺明了就是假的名字嘛,還他媽故意跟自己套近乎,講什麼裝修,分明就是想穩住自己,麻痹自己。這些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有豐富的與警察周旋的經驗,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怎麼對付自己。陸良覺得被人當猴耍了,自己竟然毫無覺察,一種被羞辱了的恥辱感遍布全身。
他看了看開車的慕小山,隻見他一臉的輕鬆,似乎這些人跑了,他像卸下了一副重擔一樣。陸良更不是滋味了,想想從頭到尾慕小山的表現,作為在基層幹了多年,整天與這些人打交道的老警察來說,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樣毫無知覺,那麼他是在故意看著自己出醜?
陸良冷冷地問:“慕隊長,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從開始就發現了不正常。”
慕小山正在暗自慶幸這些人偷跑了,不然他可就麻煩了,首先以他的經驗他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鬥毆,那麼這背後必須牽扯進更多的人,不要說找線索,光是做筆錄,問情況,就要有多大找作量,更不要說這其中的困難,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與這些好勇鬥狠的人打交道,萬一得罪了這些人,自己說不定會被報複。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察,不要說保護家人,恐怕到時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在年頭幹警察,隻有自己小心,組織上隻會讓你幹活,沒有人會關心你的死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工作是為了糊口的,為了工作得一烈士的名稱,不值得,榮譽隻是掛在牆上看的,自己的家人需要的是自己活生生的人,如果自己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也就散了。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他早就算過透了這筆帳。
慕小山覺得陸良沒有看透自己的這些想法,隻會恨那幾個跑的人,正在那裏亂想,被陸良猛然這麼一問,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聽他稱呼自己慕隊長,慕小山知道陸良可能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些後悔,他小看了陸良,自己應該知道,他雖然年輕,既然能幹到所長的位置,必須有其過人之處,自己怎麼能拿他當傻瓜來對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