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點多,馬老板家裏一樓的燈光終於滅了,過了一會兒,二樓的燈亮起,看來二樓是他家的臥室。錢老四已經了解過了,馬老板隻有一個兒子,現在國外,他家裏不可能有很多的人。等二樓的燈滅了以後,他堅持等到兩點左右,估計裏麵的人已經睡了,就彎著腰,提著竹竿,快步跑到馬老板院子與大門相對的一側。馬老板家是最邊上的一戶,這一側往外再沒別的人家。他把竹竿和包放到地上,掏出一人用枕套改作的麵罩罩在頭上,隻露出雙眼,為了防止被人意外摘掉,又在脖子上用繩子拴了一道。然後掏出拴著繩子的鉤子,固定在竹竿頂端,慢慢地立起來,越過院牆,把鉤子摸索著掛在牆上麵,收回竿子,用手拉了拉繩子,確保鉤子緊緊地抓住了院牆,然後雙手把著繩子,手腳倒換著往上爬。他隻所以不拿鉤子直接往上扔,是因為怕鉤子砸在牆上的聲音驚動裏麵的狗,引起裏麵人的注意。
等爬到牆上,他用手扒著牆,身子伏在院牆上,觀察院子裏的情況,他看到樓房的外麵有一處樓梯,是連接一二樓之間的通道,原來除了可以從裏麵直接上去二樓以外,單獨從外麵也可以上去。
他再去尋找那條狗,但光線實在是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狗在哪裏,就摸索著在牆上找了塊很小的石子,朝院子裏丟下去。石子落在院子裏,與水泥地麵相撞,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輕響,那條狗從樓梯下麵跑了出來,拴在身上的鏈子嘩啦直響,原來狗就拴在樓梯下麵。這條狗衝著石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再也沒有聽到別的響聲,隻是輕輕地吠了一聲,就沒有再發出聲響。
錢老四掏出背包裏那塊白天用農藥泡過的豬肉,估摸好豬的位置,扔了過去。狗鏈子再次嘩啦嘩啦響起,接著是咀嚼的聲音。錢老四伏在牆頭上,聽著狗的動靜。大約過了十多分鍾,狗開始發出悶悶的哼唧聲,接著是痛苦的呻吟,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錢老四試探著再丟下去一塊石子,狗鏈子嘩啦聲沒有再響起。
錢老四往樓梯方向又爬了幾米,把鉤子換了個位置,鉤在牆的外麵,把繩子從裏麵垂下去,繩子正好被樓梯擋住,然後悄悄地順著繩子溜了進去。他先是在樓梯下躲了一會兒,確認沒被發現後,貓著腰快速地順著樓梯爬到二樓的門外。他看到陽台上方的一扇窗子開著,就摸了過去,窗子上並沒有防護網,隻有一層擋蚊蟲的紗窗。他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地把紗窗割開一個洞,然後團身鑽了進去。
從他爬牆、藥狗到入室,並沒有引起屋裏人的絲毫警覺,他縮在窗下,盡快地去適應房間更暗的光線。漸漸地,他看清楚了,二樓的功能相對比較簡單,就是臥室,在他前麵兩米多遠處放著一張床,另一側放著一組沙發,還一套衣櫥,再就是電視機,再無大的擺設。
他仔細聽床上傳來的鼾聲,隻有一個人發出均勻的聲音,其餘再沒有別的聲音,他放心了,站起身,輕輕地走到床邊,在床上熟睡的人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