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所指(2 / 2)

陸良把打印的馬朝陽的頭像拿了出來,在經理麵前展開,說:“這是你們經理吧?”

經理遲疑了一下,看著畫像點點頭。陸良把畫像丟在地上,惡狠狠地說:“告訴馬朝陽,不要以為不見我們就沒事了,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欠我們的錢是一定要還的,不然,兄弟們就要來砸場子了。”

說完,丟下愣在那裏的經理和迎賓,帶著朱保福和尹傑走了出來。

三人乘電梯到了樓下,陸良說:“看來那個電話說得沒錯,這裏的確是馬朝陽的產業,那麼他現在應該就在寒亭。”

尹傑說:“我打聽到寒亭走私的頭子叫馬金玉,會不會馬朝陽就是他在寧海的那個兒子?”

朱保福說:“我覺得很有可能,就算不是,也是寒亭的人,因為那裏的人多姓馬。”

陸良肯定地說:“就是了,你想一想,開四層的產業,需要多大的本錢,他如果真的是寒亭出來的,那麼他的本錢是從哪裏來的?肯定錯不了,應該就是馬金玉的兒子。”

尹傑問:“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陸良沒有說話。

回到支隊,陸良對二人說:“你們先回去,我到徐局那裏彙報一下,看看他對下一步工作的意見。”

到了徐宏的辦公室,陸良看到徐宏眼睛下麵兩個大大的眼袋,眼睛裏也全是血絲,一臉的疲憊。

徐宏示意他坐下,說:“小鄭是個好同誌,可惜啊。”

陸良說:“是的,我心裏挺難過的。”

徐宏歎了口氣,說:“我們中的很多同誌要樹立新的執法意識,過去倡導的個人英雄主義要改變,要樹立安全第一的意識,隻有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幹工作。”

陸良說:“目前警察麵臨的各方麵壓力太大了,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該不做就不做的。”

徐宏點點頭。

陸良問:“現在市裏對寒亭應該有個統一的認識了吧?”

徐宏搖搖頭,說:“這幾天一直在開會,還沒有定下來。”

兩名民警的生命還不能讓這些領導下決心,陸良覺得心裏冒火,他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說:“現在是下決心的時候了,難道他們還認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麼?”

徐宏看了看他,說:“你先不要激動,現在主要是省裏還有些領導不相信,不相信現在的社會還存在寒亭這樣的法外之地,對那些級別的領導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良說:“可是事情就擺在那裏,他們可以下來調查啊。”

徐宏沒說話。

陸良向他麵前湊近一些,說:“我有個發現,最起碼可以讓市裏一些領導下定決心。”

徐宏看了看他,問:“是麼?”

陸良說:“是的,還記得當初蘇副市長是怎麼高血壓發作,病倒的麼?”

徐宏說:“記得啊。”

陸良說:“寄那些相片的人現在就在寒亭,而且是一個主要的汽車走私分子。”

徐宏的眼睛亮了,問:“你有證據麼?”

陸良說:“有,今天有人通過我們在電視上提供的舉報電話告訴了我,而且我也去查了,這個人叫馬朝陽,以前蘇季就是跟他在一起。”

再多的細節不用陸良說明,徐宏已經明白其中的原因,他說:“好,我就把這件事向蘇副市長彙報,我想他是不會忘掉這件事的。”

陸良說:“希望如此。”

徐宏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找蘇副市長彙報。”

陸良說:“這件事情涉及蘇季的隱私,也是蘇副市長最不願示人的事情,我想我就不要去了。”

徐宏點點頭,陸良也站了起來,說:“局長,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良剛走到門口,徐宏在背後說:“由於輕率地派刑偵支隊的人去寒亭搜查,使事情惡化,功華同誌受到了市裏和省廳的批評,好像這件事是因刑偵支隊徐龍顯而起。”

徐宏說得似乎若無其事,但陸良明白其中的意味,他點點頭,走出了徐宏的辦公室。

回到經偵支隊自己的辦公室裏,陸良反複看著寫在紙上的馬朝陽的名字,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用打火機把紙條點著,就著它,把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