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覺得該去把案情向徐宏做個彙報了,就去了他的辦公室。
徐宏正好得閑,看到陸良少有的沉默,丟給他一支煙,問:“怎麼,累了?”
陸良點上煙,笑了笑,說:“累倒不累,習慣了,就是心情有些不舒服。”
徐宏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陸良知道徐宏基本上是個粗線條的人,不喜歡辦案帶有過多的感情色彩,那是做一名刑警不允許的。
陸良把案子跟他彙報了一下,隻報結果,細節忽略。
聽說四具屍體都得到確認,搶劫案的嫌犯也已固定,他很欣慰,問:“那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呢?”
陸良考慮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搶劫案存在著幾個問題,錢去了哪兒,槍哪裏來的,下落,有沒有同案犯。這些工作,應該做。出租屋這邊,存在以下幾個問題,洪高麗是死之前就被殺害了呢,還是死於房屋倒塌,誰出的刀。現在幾個人全都死了,這一切基本上都無從查起,一筆糊塗賬,再說,查下去也沒有太多意義,就算她是被人殺死的,但殺她的人也已經死了。”
徐宏插了一句:“如果另有其人,殺了他然後逃走了,其它人卻恰好被砸在了下麵,比如說她的丈夫,有動機,有時間。”
陸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攤攤手,說:“沒法查了,沒有現場證據,沒有目擊者,隻要他不說,真相永遠都存在他的心裏。就算我們抓了他,也走不了下一步的法律程序,檢察院不會批,法院也不會判。”
他說的這些,徐宏都明白,隻是心有不甘。
陸良說罷,徐宏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許久,他打破沉默,問:“那麼劉漢亮的女兒的身上還有很多問題。”
陸良歎了口氣,說:“她前期自殺過,現在身體還沒恢複過來,我見過她,精神狀態極差,不願說話。隻要她不說,這事就定不了她的罪。再說,她頂多是個從犯,在裏麵起了多大作用,誰也說不清楚。她目前遭受的損失,可能比判她幾年刑都要嚴重得多。”
徐宏明白了他沉默的原因,說:“小陸,法不容情啊,我們要做的就是還事實一個真相。”
這個道理,陸良何嚐不懂,他看了看徐宏的臉色,說:“搶劫案是徐龍顯在辦,我不好過多插手,我建議,我這邊的案子,至此結束。”
徐宏問:“那怎麼向外邊交待?”
陸良想了想,說:“低調處理吧。”
陸良看徐宏聽罷又沉默,站起來,說:“局長,這隻是我的建議,我聽從您的指揮,您有什麼意見,我一定及時照辦。我就先回去了。”
徐宏點點頭,陸良回到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室。
……
由於最近訂單太多,周揚一直忙著生產,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城了。終於,當幾個緊壓在頭上的大單就會完畢,他感覺稍微輕鬆下來。他想到了陸良跟他說過的紅船村拆遷的事,覺得應該回去一下。雖然那個房子是租來的,拆了也不關己事,可是畢竟裏麵還有不少自己的東西,特別是還有幾張女兒的相片放在那裏,這是他最牽掛的事。
所以,一輕閑下來,趕快回到寧海。
下了車,回家的路上正好經過世紀華庭,他就順便拐了個彎,想去了解一下房子的問題,合同規定時間過了這麼長還不交房,這也是他心頭的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