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見陸良不說話,兩個人太熟悉了,脾氣性格摸得很熟,知道這事他挺為難。所以,很痛快地說:“陸支隊,咱倆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有什麼事,你盡管說,我可不想看到你在我這裏為難。”
陸良笑了,說:“你我沒白共事一場。”
蔣平哈哈一笑,說:“你這話說的,要不是你,我能從一個大頭兵幹上所長?”
陸良一擺手,說:“千萬別這麼說,你走到今天是你自己幹出來的。”
蔣平不說話了,看著陸良。
陸良想了想,實話實說:“我這次來是挖你的人的?”
蔣平一愣:“你們市局藏龍臥虎,派出所是一群老弱病殘,哪裏還有值得你挖的人。”
說罷,他心裏一驚:“你不是來要郭強的吧?”
陸良說:“不止是郭強,還有保安隊的三十個保安。”
蔣平一下子呆了,靠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
陸良就把自己準備搞保安公司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講了。
蔣平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深思。
陸良知道他舍不得,這事怪不得他,讓誰都不舍不得。
他把自己來的路上的想法講了出來:“我這麼做,很不地道,我打算這樣,保安公司成立以後,有你一部分股份,你什麼事都不用管,到時,我按期把錢給你送來。”
蔣平還是不說話,陸良問:“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蔣平這才直起身來,把煙在煙灰缸裏摁滅了,說:“陸支隊,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你也知道,所裏每個月都有很重的打處任務,郭強跟保安隊那是派出所的精銳,是完成任務的保障。按理說,這些人是你留下的,你要人,我不能不放,可是,我這活怎麼幹啊?”
這次輪到陸良沉默了,蔣平此言非虛。
蔣平深思了一會,說:“要不這樣,保安你先帶走一半,我再招些人來,我們兩邊都先維持著,郭強暫時還留在我這裏,幫著我訓練新來的人。”
陸良又發愁了:“可是沒有郭強,我這十來個保安誰來帶啊?”
兩邊都不能兼顧,二人一起陷入了沉默。突然,蔣平一拍桌子:“有了,我給你推薦一個人,這個人保證可以管得了這幫保安!”
陸良聽他這麼一說,頓覺眼前一片光明,問:“誰?”
蔣平站了起來,搓著雙手說:“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這個人叫寧武軍,是我初中到高中的同學,從小一起玩到大,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後來他去當兵,回來又幹警察,跟我同事幾年,頭兩年才不幹警察,去做生意,好像是一個有名牌子的廚具。”
陸良有些擔心:“他管得了這麼一幫人麼?”
蔣平信心滿滿:“你放心吧,此人隻比郭強強,絕對不會比他差。郭強隻是年輕,他是老兵了,而且當年幹的還是偵察兵?”
偵察兵?那可是兵中的精英,陸良好奇地問:“那他為什麼不幹警察非要去下海呢?”
蔣平搖了搖頭,說:“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出了一次差,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回來後,死活不願意幹了,可惜啊!”
陸良覺得這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說:“這事就這麼定了,如果他願意來,能幹得成,那麼郭強就留在你這裏,我也是不想挖你的牆角,也不想耽誤了他的前程,畢竟,正兒八經幹業務才是他的方向。你趕快招人,另外再幫我打探一下這幫人保安的意願,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他們在這裏的工作。”
事情定下來,蔣平馬上就給寧武軍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在派出所旁邊的辣子雞麵談。
晚上,蔣平跟陸良先在辣子雞飯店裏等著,約摸六七點鍾的樣子,一個人走了進來。隻看了他一眼,陸良就把他記在了心裏。來人長得有個突出的特點,就是瘦,從頭到腳地瘦。一張臉像個豎著放的蒜瓣,臉約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二寬,但鼻子特別的長,似乎從眼睛下麵一直垂到嘴巴的上麵,頑強地霸占了這張長臉的三分之二的長度。
然後就是腿特別長,感覺從胸口下麵就是腿了,兩個褲腿寬蕩蕩的,一雙大腳,鞋子足足有四十四碼,對於他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來說,的確有些大了。
看到他進來,蔣平走向介紹說:“這就是你我跟你說過的寧武軍,來,軍兒,認識一下,我以前的所長,現在市局經偵支隊幹支隊長。”
寧武軍麵無表情地向陸良伸出了手,陸良握了一下他的手,這手挺大,一米八多的陸良的手本來就夠大的了,被他的手握住,感覺大了一圈。
這真是個奇特的人!
在陸良的心目中,特種兵都是那種身材勻稱結實、肌肉發達、頭腦靈活的那種,他想不明白,寧武軍為何這麼另類。但他不敢小覷,能進入特種兵的行列,一定有他過人的地方,越是外表異於常人,越是可能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