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大膽畫皮,你私返陽間,奪人皮,食人心,簡直罪大惡極!你可知罪?”這是判官大人的聲音。
“啪”的一聲,驚堂木重重的拍下,渾厚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大殿,眾鬼顫栗,黑無常依舊一臉嚴肅的站在殿門外,看到走來的緋衣時,卻是瞟了一眼她懷中的小白狐,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緋衣遠遠地就聽見閻羅殿中傳來的聲音,輕聲走到門前,一把將懷中的雪球塞給了站在門口的黑無常,自己像青蛙似的扒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我所殺之人都是負心之人!留其心又有何用!他們都該死,全部都該死……”畫皮鬼不甘啊,她生前被負心人所害,被萬人欺辱、蹂躪,憤恨而死,她發誓要殺盡所有負心人!
“哈哈哈哈……剖出他的心……血淋淋,剖出他的心,哈哈哈……”女鬼瘋狂的笑著。
“大膽畫皮!你竟然不知悔改!你就不怕入十八層無極地獄嗎?”
“不!我不要去!應該下地獄的是他們啊!哈哈哈哈……”
驚堂木再次響起:“你可認罪!?”
“哈哈哈……你們瞧瞧,我都這幅模樣了,哪裏還怕什麼無極地獄啊!哈哈哈哈……”
“哎,也罷……”判官歎了口氣道:“張生生前作惡太多,生受挖心之痛,而如今死後也要受滿百年地獄之刑,也算是償了該償還的債,至於畫皮鬼……”
判官聲音一頓,緋衣立刻豎起耳朵,使勁兒的貼在門上……
“畫皮鬼如此執迷不悟,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使其永不超生。”這是花無憂的聲音!緋衣悄悄把門打開一絲縫隙。
殿內,黑麵判官高高的坐在側座上,花無憂的座位卻是空空如也,再看向一旁,此時的花無憂竟然靠在小榻上,姿勢極為慵懶,單手拄著頭,墨發散開卻不失淩亂,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一襲紅袍領口大開,衣帶鬆垮的係在腰間,像是隨時都會散開一般……
閻王殿內設的一床軟塌,是花無憂自己搬進去的,說是為了辦公期間能小憩片刻。
緋衣再繼續掃視,便看到跪在地上的畫皮女鬼,平日裏美豔的畫皮鬼,此刻卻是一架白花花的骷髏,下巴咯咯的張合著,因為沒有皮肉的包裹,好像下巴隨時會掉下來一般
見時機不對,緋衣悄悄的把門關上,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閻羅殿……
小白狐在黑無常的懷裏,看著緋衣遠去的背影,心中嚎叫:喂!你這個死女人,怎麼忘了把我也帶走?嗷嗷嗷,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可不想和這個一身冷氣的黑衣人在一起啊,嗚嗚好恐怖地說……
緋衣才不管雪球心裏的哀嚎,瀟灑地走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緋衣心有所思的走著,四下突然安靜了下來,側眼望去,緋衣眼前一亮。
是白無常又帶著魂魄回了地府,這家夥每次出現都會讓緋衣有一種錯覺,就像是哪個天界的仙人不小心誤入了地府一般,那一身謫仙般的氣質與地府的氣息實在不搭。
花無憂雖然長得很‘美’,但那種高貴冷然的氣質,那種王者的霸氣是渾然天成的,而在緋衣麵前他的單純熱情是腹黑邪氣的。
白無常給緋衣的感覺則不同,他長得並不是十分俊美,但是絕對是風華無雙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應該就是這般風華了。那如緞般光澤的墨發散落在一襲月白的衣衫上,清雅柔和,長身而立,溫潤如玉。
緋衣記得,白無常笑起來非常迷人,那笑容如繁花盛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黑白無常二鬼仙,可謂是在地府呆的時間最長的鬼了,黑無常名為範無救,白無常名為謝必安,冥界都稱他們為‘七爺’和‘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