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24）
二十四、挽留
從心底而言，我是一個極度的個人主義，即便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在最後時刻從自己手中滑走，沒能成為自己的欣賞品，可畢竟也有過今晚和於連一樣的勝利，就在心裏有了阿Q式的精神勝利；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女人複雜的身世所震驚，想起了一句剛讀過不久的話：“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不說她比我大十多歲，單就已經兩次婚姻、還有三次生育紀錄的的她就根本不想取得我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們的同意，注定是個無言的結果，而明白了這一點，剩下的就簡單多了：抽身而去，就隻當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的眼睫毛上還帶著點點淚花，當然很驚訝：“你要走？“我的回答幹巴巴的：“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工作呢。“她的眼睛裏又湧出了淚花，聲音都有了些顫抖：“你真會體諒人！“我當然聽得出她話裏的遺憾，反正我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很堅決的站起身來：“我走了，你早點休息。“聽得見她的一聲歎息：“我送送你吧。“
她挑開了那道房門洞上的花門簾，我走了出去，依然還是進過廚房走向後門，這裏沒有十裏長亭，她能送到哪裏呢？再說“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等到天亮，我們就是街坊鄰居，就是普通關係，就沒有必要這樣為愛所累，也許我走出這間土屋的同時，她也是將我從她的生活之中徹底抹去的時候了。
已經耗盡了最後一滴燃料的煤油燈又在跳動，不過跳動了一下以後就徹底熄滅了。我們的四周一片黑暗，隻有一點點月光從頭*矮矮的房梁上的亮瓦裏透了進來，這難道也是一個信號？或者是促使她下定決心的的一個契機？反正她像一個美好的幽靈似的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張開了自己兩條粉臂，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脖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帶著滿心的愛憐、一臉的淚花、把她那瘋狂的近乎歇斯底裏，大方的令人目瞪口呆的熱吻印在了我的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我在驚訝的感受她突然迸發的激情的同時聽見了她的一句喃喃自語：“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把你放走！“我就很自然地摟住了她滾圓的身體：“這是什麼意思？“她又給了我一個吻：“傻瓜，這還不明白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就定定的在幾乎看不清的光線中望著了她的眼睛：“不許說假話？你愛我嗎？“她噗嗤一聲笑了，又給了我一個長久而甜蜜的吻，小舌頭甚至靈活的遊進了我的口腔裏：“你說呢？人家早就愛得死去活來了！不然的話會在這個時候攔住你嗎？會讓你為所欲為嗎？“
我就知道她是屬於我的了，起碼在那一天的淩晨時分。
（備注：這篇記敘散文一看便知寫作的時候，我已經讀完了《尤利西斯》，正在崇拜那個愛爾蘭意識流文學大家詹姆斯·喬伊斯，文章中有許多連自己都不知所雲、天馬行空似的文字。這次謄正的時候，有些地方進行了很大的增刪，試圖變得正常一些，不過那種意識流的痕跡也依然隨處可見，不過現在流行的也正是這個，越是難以理解就越顯得深奧嗎？也就決定就這樣了。2015年8月16日，謄正完成於牙痛之時）